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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有意闭上眼睛,让我找不到。

    封门

    他从母亲那儿来。他说:你家正把你的名字从族谱中删掉。他反应极快一把扶住欲倒的扫帚,将搭在扫帚上面的旧蓝衫提起来扔在篱笆上。

    “说下去,别支支吾吾!”我看着橡皮糖在他舌头下翻来覆去,口水流到他的唇边。

    “你家另开了一个门,鬼就不会再找到路。”

    “鬼?谁?”

    他不搭理我,接着说:“堵死原先的门,那天请了一大帮做活的人,我几次从墙外经过,你家喧喧嚷嚷的,直到半夜。”

    我打断他,让他把手中的扫帚放好。他把嘴里那块橡皮糖在手里捏着,一个人形摊在手心,白晃晃的,转眼叠了起来。“像一个球。唔,像一个脑袋。”我说这句话时,他手抖了,甩了几下手,但那白球粘着他的手心。

    我走了过去,弯下身子,俯视台阶下的他,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我伸出手,抓住他,将白脑袋轻轻拈了起来,贴在篱笆上。拍了拍手,头一偏,示意他跟我走。

    长脸,额头低平,稀疏的头发露出秃顶。柜台前的镜子下角,刻着猩红色的花瓣,我从晃动的人群中看了一眼紧跟在身边的他。刺耳的沙哑声从乐器中奔出,每个人眼里都窝着火药,在等候爆炸。酒杯歪着斜着,乱扔在窗台、地毯、桌子、屁股底下、脚底下,碎裂声总响在旋律的点子上。

    穿过人群,上了楼梯,喧闹声渐渐淡了下去。

    房间的窗子遮严,但从窗帘的缝中,可窥见烟囱、高压线。翠绿的树木却好像窗帘上画着的景色。我进了房内的厕所,冲掉马桶里的脏物,扣好裤子,打开门。他愣在门旁,手足无措,惶惶然,跟刚才说话时那副派头截然两样。

    我取出化妆盒,一边抹口红,一边叫他坐下。

    “坐哪儿?”他问。房间里没有椅子,只有一张床。

    我指着旧报纸杂志堆得高高的一处,让他坐下。他屁股小心地落下,双手按在纸上,怕翻倒。我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抬头望我,一脸愤怒。

    我将化妆盒放回包里,“我不是无家可归了吗?你还那么小心干什么?就当街上拣来的一个婊子不成了?”

    他颠三倒四地说,他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又说,“我以为你离开这儿,远走高飞了。”

    “远走高飞?”我重复了一句,“当然,当然。”我说,世人都神经兮兮,你也如此,我也如此,我蹲下。鸟鸣狗吠,猪的呼噜羊的叫唤,其中我还听到人的哭泣。他双肩抽搐,头埋在膝盖里。我停住了。我感到夜晚来临太早,六点刚过,天就暗下来。窗帘已经没有缝隙;房间一团漆黑。我没有拉亮灯,而是推他上了床。抱着他,我喃喃地说:“别哭了,怪可怜的。”是呀,今夜,谁来解救你呢?

    鸟笼

    我有意抛开自己,使她出现。

    她每次都是端着酒杯出现。那酒杯里装着从水管里接来的冷水。她说,错了,是酒,不过是这个城市里销售的最便宜的酒。劣质酒,其实味道最好。她边说边捏着自己的脖子,让挤进脖子的酒倒流嘴里,然后一口吞下肚子。

    家人在门外慌乱地动着。她放下酒杯,靠在方桌上,没有看门口的一个个人影,她似乎是在倾听几里之外的声音。她的头偏倒在桌面上,头发遮住一脸红红的焰火,嘴唇出奇的宽,西洋式的漂亮,但已被酒精烧得干裂,她的手伸向酒瓶,却未能抓住。她轻轻哼了一声。

    门拉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敲了敲木板墙。她动了一下。那人影退了出去。

    她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但她站稳了。这是为什么,我从来都希望有人送我一个礼物,但是没有人送我任何东西:一根针,一根火柴,一片落叶也行。针可刺入任何洞穴,并缝住这种那种痕迹。火柴能烧毁一切,落叶不会提醒你犯过的错误。流浪的自由,温暖的家,两者不可兼得,即使兼得,也不可能永久。

    她双手摩擦滚烫的脸颊,乱发甩在脑后,将椅子上的几本书翻了翻,毫不犹豫地扔向窗口。哦,原来淡黄色的阳光只是灯光的假象,书被窗框挡了回来,吧嗒一下掉在地上。那只鸟在她的记忆中也是这样从笼里飞快地窜出,向着它当作阳光的地方窜过去,却撞在玻璃上,留下一摊血。何必呢?笼子精巧,宽敞,而且安全,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呼吸,有玉米渣、碎豆子供着,新鲜的水不断。她拾起从书里露出小半截的一张照片。黑白照片边上发黄,人影有些模糊。一个女孩,瘦瘦的脖子,奇大的眼睛睁得滚圆。女孩怕什么呢?是身后的风车,转动着小红旗?不错,那天是哥哥打开鸟笼,他把鸟捉住,一只灰头、黑羽毛的小鸟,塞进笼子。用被子盖住捂紧。然后突然打开鸟笼。

    父亲从门外长长的石阶上走下来,他把手指往石墙上敲了敲,手指上满是烟垢。她想咳嗽,但是忍住了。父亲一身是水。她这才发现正下着雨,她看不清被雨水包裹的父亲。他说,你这就坐船离开?

    她觉得口干渴,雨斜打着她。乘轮渡过江和坐公共汽车过桥其实都是一回事。有人递给她一个斗笠。她拿在手中,没有对父亲说一句话便往雨的深处跑去。父亲担着她的行李,她跑得更快了。雨越下越大。衣服紧紧贴着她的皮肤,冰凉的雨水游遍了她的身体。她喊:父亲。但雨声盖住了她的声音,她绝望地靠着长满青苔的石头,石缝爬着蜗牛、蚂蟥、蚯蚓。雨水冲净了脏脏的路面。她伸开双手,斗笠掉在地上。她猛地转过身,父亲光着膀子,就穿了件裤袄站在她面前。她拾起雨中的斗笠盖在他的头上。斗笠从父亲头上飘过,滑过她,掉在地上,她吃惊地张着嘴看着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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