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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南岳四绝是:祝融峰之高,方广寺之深,藏经殿之秀,水帘洞之奇。
在湖南省衡山县山脚下有一户五口人家,依靠父亲计京门和大儿子计长男当抬轿夫为生,他们每天到衡山去给旅客抬轿上山来维持家计。别看计长男长得瘦小健壮,饭量可是惊人。在给旅客抬轿过程中,见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色的不同职业的人。有一次计京门和计长男好不容易把高大肥胖男人抬到了望日台,但那个男人好像坐上瘾了。另一位抬轿夫赵岳丈感慨万端才说挣这点钱真是不容易。计京门从赵岳丈听说老驮去在医院看病时,最后医生检查后诊断出老驮得了严重的脊椎病,医生还说如果再不住院的话恐怕一辈子瘫痪。几个抬轿夫知道齐国被他媳妇嫌他有脚臭,大家闲来没事总是一起拿他开玩笑,都说被他媳妇儿弄得无法忍受齐国一回到家不爱洗脚的毛病,于是夫妻俩大吵一架后才让他一晚上睡在外面。还有些旅客看破红尘,不远千里跑到这里非要要出家当和尚。有很多人第一次来以为上山容易下山难,有了自己深刻体会之后才知下山容易上山难。赵岳丈和齐国遭遇健壮男人一口坚决拒绝滑竿,后来才知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登山运动员。
二妹计长显一次在送饭时,遇见随团队来旅游的中年男人。第二天找到她家后,找了借口要进来喝水,但碍于财神爷的威力靠近不了计长显,只得给了她一张名片后让她记得要来找他。马春梅看他不顺眼,回到家对计长显说那个中年男人跑到这儿来勾引良家妇女,以后看见他马上离他远一点儿。
很快没多久,计长显留下一张字条不告而别跑到城里要找工作。三儿子计长春高中毕业却不想再考大学,又因为计京门在一次给旅客抬轿中,颈椎病的疼痛把旅客摔在了地上,不得已暂时由三儿子计长春替代
偶遇来上山摄影的老者,于是跟计京门攀谈起来。老者问计京门那你知道这祝融峰山海拔多少米?计京门思考一番才说听说是1290米计京门告诉老者说站在顶峰最高处,才能看到最顶端的全景风光。老者诙谐道以前常听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南山就是指南岳衡山,也是寿山。计京门解释道这也是寿岳。计京山还把生活多年山上的经验告诉老者,说这山上动物有很多城里人没见过的,这山上经常出没蛇,就是前几天还有人不小心被蛇咬了。如果在三小时得不到任何医治的话就会死于非命。还有些特别旅客只提出抬行李不抬人的要求。上山拜佛的马春梅在黄庭观遇到来庙里找儿子的精神上有问题的中年妇女。计长男和计长春也会遭遇到刁难的旅客。更有甚者,遇到当验尸官的扇子女旅客,虽然不满计长春在抬轿过程中一直喊痛叫苦,当到达景点是还是被年纪轻轻的计长春可爱坦率所逗笑。到了晚上,几个大学同学自带帐篷睡袋扎营夜宿祝融峰。因为计长男帮了他们小忙,有些男同学就给了他最新上市的游戏机作为一点心意。计长男从他们那里第一次听说压缩饼干。计长春在一次跟男画家无事闲聊之中,提出就让男画家画他。男画家于是开玩笑说他收费可是很贵的,计长春从来没有听说过画画也要收钱,于是扔下一句话说我还是回家照镜子好了。
听说在南台寺有一个和尚经常在这里打坐,终日不语,自号不语禅师。他在这里修行的日子好像有很久了直到有一年冬天,大雪飘飞的日子,灶里的火种熄灭了。于是,他在晚上提着灯笼,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上封寺去求火种。上封寺的僧人说道,大师灯内有火,何必相求?不语禅师得此禅机便说,早知灯有火,饭熟几多时。从此以后他大彻大悟,修成正果。这是计京门在很小的时候听过来的故事。
后来计长显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城里回来了计长男三兄妹在祝融峰山上共同一起看日出。
吃过晚饭后,计京门仍坐在炕上吸烟,马春梅收拾厨房的活儿。计长男和计长春兄弟俩抬着计长显在院子时乱跑,每个人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演职人物表:
计京门——56岁。父亲。当抬轿夫二十五年左右。
马春梅——48岁。母亲。家庭农村妇女。
计长男——26岁。大哥。当抬轿夫八年左右。
计长显——22岁。二妹。不甘心生活在困狭小环境,受外面花花世界虚荣心影响不告而别,一心一意进城打工。
计长春——19岁。三弟。高中毕业后,不想继续考学。后来才做抬轿夫这一行。
赵岳丈——55岁。当抬轿夫二十五左右。
赵岳丈媳妇——46岁。农村妇女。
齐国——54岁。当抬轿夫二十五左右。
财神爷——狗的别称。
推出片名——步步高
1.时间:99年夏天。
地点:衡山县。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
刚刚鸡鸣后,计长男睡眼朦胧去开门,走到门外的角落去解手,然后刚要回屋,这时在另一间传来他爸的声音。
计京门:鸡叫了吗?
计长男站在他爸的门外说:叫了!
2.时间:早晨。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父亲计京门。母亲马春梅。大哥计长男。二妹计长显。三弟计长春。
全家人正在吃早饭。一家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桌上有六个刚蒸好的馒头,被大哥计长男很快抢光一空,别看计长男长得瘦小健壮,饭量可是惊人,看着空盘子,再看看其他人。
计长男:妈,明天再多做点!
马春梅:家里的面差不多都让你吃光了,是不是白面鬼转胎
3.时间:上午。烈日当头。
地点:望日台。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胖男人。
计京门和计长男父子俩一前一后抬着轿子,坐在上头的旅客是个高大肥胖的男人,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用毛巾擦汗。父子俩顶着毒辣的阳光抬着轿子往台阶一步一步抬。好不容易抬到了望日台,胖男人好像坐上瘾了,坐着才慢腾腾地从衣袋里掏出八百元钱。
计长男用自备的毛巾擦汗,连说:太多了!
胖男人:一会儿抬我下山,这八百元就是你们了!
计长男:
计京门从腰间解下水壶,一口一口地喝着。
计长男正在拭汗时,这时才发觉藤椅座位上裂开了。
4.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
马春梅在锅台前正在做饭:把馒头蒸好的话,就出笼吧。
计长显:还要不要等一会儿?
马春梅:出笼吧。
计长显:现在就出笼?
马春梅:出笼吧,时间刚刚好。
计长显把已经蒸好的馒头出了笼,热气腾腾的馒头,她手脚麻利,这个时候中午放学回后的计长春已经回来了。
计长春跑进屋里,顺手拿了一个馒头,还不等拿到手里,却被计长显打了他手背一下。
计长春叫疼道:烫!
计长显:烫着了?活该!
马春梅对计长春:行了,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计长春:怎么没我的事,我饿了!
5.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显要给她爸和她哥去送饭:妈,我走了!
马春梅:行,你去吧。
计长春如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跑出来:我也走了,我要上学去了!
马春梅对计长春道:跑什么跑?你吃完了吗?
计长春:上学时间到了,我吃饱了!
计长显看着计长春的身影,咕哝了一句:这小子整天疯疯癫癫的!
哪知计长春全部听到,于是回过头道:谁疯疯癫癫了?
6.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显。
计长男:这大中午的,这人都休息了。
计京门:一会儿,长显就会送饭来,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计长男:可是,长显怎么还不来?
计京门看了他一眼:你饿了?
计长男:哦,有那么一点儿吧,那我先坐一会儿就好了。
计京门:你先坐的吧。
就在这时候,计长春拎着装有热饭热菜的箱子出现,他们父子俩之间开始吃起来。
7.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显。
计长男吃完饭后才说:吃完了,吃得很饱!
计京门:长显,一会儿啊,你也回去吧。
计长显: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会回去的。
计长男:二妹,要不要我送你啊?
计长显: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回去。
计长男:那你可小心点儿!
计长显:没事,我会的!
8.时间:傍晚。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
计京门和计长男一起回到了家。
马春梅出了屋门,看见他们父子俩回来了,说道:回来了?饿了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计京门:就你一个人在家啊?长显呢?长春还没有回来吗?
马春梅:长显在屋里呢。长春,一会儿就回来。
计长男:我看这小子八成又去哪里野去了
计京门:行了,先不要管他。
计长男:我先进去了。
计京门:我们进去吧。
9.时间:傍晚。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
马春梅把刚好的菜递过去:长显,先把这个端过去。
计长显:咦,三弟还没有回来吗?
马春梅:一会儿就会回来,你把这个端过去吧。还有,把你爸常喝的酒也拿出来吧。
计长显:在哪儿呢?(想了想)还在那个地方?
马春梅:对。你去拿吧。
计长显:知道。一会儿就拿出来。
10.时间:黄昏。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马春梅问计京门:喝水吗?我去倒。
马春梅拎来水壶,给计京门倒了一杯水。
计长男:妈,我也要!
马春梅顺便也给计长男倒了一杯水。
计长显:一会儿吃完晚饭,我还得要刷鞋呢。
计长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还没黑呢。
11.时间:当晚。吃过晚饭后。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财神爷。
天快黑了,他们全家人刚刚吃完晚饭。
计京门正在院子修藤椅,计长男从门里出来,坐在门槛外的计长显身边帮他妹妹刷布鞋。
计长春从院外跑了进来,自个儿跟在院子里的财神爷玩了半天。
计京门:长春,去把那个屋里的绳子拿来
计长春还在玩狗,把他爸的话完全当耳边风,半天没动静。
计京门停下来,不满道:我说的话听见了没有?刚才吃完饭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现在又为了狗舍得回来了?
计长春:别老狗狗狗的,财神爷又不是外人!
计京门:那还不是狗吗?我看狗都比你强,不像你小子成天往外跑!
计长春进屋去拿尼龙绳递给他爸,接着马春梅把做好的坐垫递给他男人,往藤椅上一放,原来是个红红的坐垫。
计京门:怎么是红色的?
马春梅:红才能招财呢。
12.时间:深夜。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春一下子钻进被窝里:累了,我要睡了!
正在躺在被窝里的计长男,一直在看着书,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书,计长春凑过来好奇地看着。
计长春:在看什么?
计长男不吭声,正看得津津有味,计长春看见书名,念道:世界的平凡。
计长显进来,也拿了几件衣服正要洗,听见计长春刚才说的话:是平凡的世界。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脑子,是猪脑子吗?
计长春反驳道:你才是母猪!
计长男:在说什么呢?睡觉!
计长显指了指计长男的衣服:这个要洗吗?
计长男:那就麻烦二妹了!
计长春:我的衣服也脏了,也帮我洗洗。
计长显:你自己有手有脚,你自己洗吧。
计长春狡辩道:我现在动不了。
计长显: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动不了?
计长春:我现在闭着眼睛睡觉呢。
计长男:闭着眼睛睡觉还能说话?
计长春:嗯。
计长春用眼色示意计长显,意思是说顺便也帮计长春这小子的衣服也洗了吧,计长显看在眼里,连她的大哥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这么做了。
13.时间:深夜。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
马春梅:你也累了吧?
计京门:天也不早了,你睡吧。
马春梅:长男他们也睡了,你也睡吧。
正在抽烟的计京门,深深吸了一口烟:再抽一会儿。
马春梅:明天早点起来。
计京门:嗯。
马春梅:抽完了这口,就睡吧。
14.时间:睛转多云。
地点:高台寺。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
有个男人跪在高台寺门外跪了半天,可大门外紧锁着。
另一边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抬轿夫因为没有什么生意坐着闲聊。
赵岳丈:几天了?
齐国:好像快一个星期了。
计京门:他这是干啥呀?
赵岳丈:跑了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要出家当和尚。
齐国:真不知道城里人是怎么想的?这年头越过越邪乎,人的脑袋里装的一堆杂草——横七竖八。
计京门看着跪在那里男人就说:别不是想不开吧。
15.时间:上午。
地点:高台寺。
人物:计长男。男游客。
计长男解手回来,出来后碰到一位男游客问路。
男游客:高台寺在哪儿?
计长男用手指着背后:这不就是嘛。
男游客:我说怎么这么大的字,我怎么就没有一眼瞧出来呢,还好总算找到了。(看见高台寺门口一个男人正跪着,男游客不知怎么一回事儿?)
男游客问计长男: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计长男一脸漠视:不知道。
男游客:怎么一直跪着,不累吗?是不是,里面正在拍什么戏?是哪个电视台的?在拍什么戏?
计长男漠然置之:不知道。
男游客:要不,就是排练节目?
计长男:不知道。
男游客:不管我问你什么,你怎么都说不知道啊?看你的样子,你不是一直住在这儿的吗?
计长男:我又没有出家做和尚,我怎么知道?
计长男说完后,一个人独自走开了。
16.时间:中午。
地点:高台寺。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
这时走过来一对情侣。
赵岳丈:走得脚都酸了吧。
男情侣:抬一个人下山多少钱?
赵岳丈:一个人三百元,看你们一脸夫妻相,两人六百元,怎么样?
男情侣:这么贵?
齐国:不贵了,这是最便宜了!
女情侣:我腿麻了,我可走不动了!
男情侣: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待会儿下山时抬着时可要稳得点儿!
赵岳丈大喊道:步——步——高——升!
赵岳丈和齐国抬着女情侣,计京门和计长男抬着男情侣。
计京门也喊了一声:步——步——高——升!
他们一直抬到了衡山山脚下,男情侣给计京门六百元后,搂着女情侣又去别处旅游景点逛荡去了。
计京门从兜里掏出三百递给赵岳丈。
赵岳丈接过来说:挣这点钱容易吗?我听说老驮去在医院看病,医生检查后诊断出老驮得了来了严重的脊椎病,医生说了如果再不住院的话恐怕一辈子瘫痪哎,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院?
计长男:还能治吗?
赵岳丈:难说!
齐国:这到中午了,先去吃饭再去拉活吧。
17.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显。女导游。中年男人。游客若干。
二妹计长显拎着菜篮子,里面装有热饭菜,她是给她爸和她哥来送饭。
这时一辆旅游大巴停下来,一个女导游领着团队正欲上山,其中有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不禁多看了计长显几眼,而后跟着团队一起上了山。计京门点了一根烟,计长男开始吃了起来。
计长显同时也注意到,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看着她。
女导游:各位团队,大家都跟我来,大家都不要走散了,跟着我到这儿来。
计京门注意到计长显在看别处:在看什么呢?
计长显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计京门:都拿出来了?
计长显明白话里意思:菜正热着呢,酒也带出来了。
18.时间:晚。
地点:计京门家。屋里。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男光着上身趴在炕上,他妈在给大儿子上膏药,可以看见手心上厚厚的茧,结实的肩膀后一道道青紫的痕迹。二妹计长男拎着水壶进屋,从茶叶罐子里抓了一些茶叶往大杯子里放,然后用开水一冲,水满到顶口。放在了正在抽烟的计京门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先吹了热气,吹开茶叶,然后轻呷了一口。
计长男:妈,轻点!
马春梅:男人就像山一样,还怕这点痛,真没出息!
计长春也学着他妈的语气:还怕这点痛,真没出息!
马春梅回了计长春一句:你不怕痛,你有出息?出息的话,考上大学再说!你的事都做完了吗?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去,回去睡你的觉去!
计长春:都做完了。
马春梅往大儿子计长男肩膀上、腰上贴了膏药,下炕时发现计长男的布鞋上破了洞,于是找了针线开始缝补起来。
19.时间:晚。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春被他妈冷嘲热讽了一番,他仍没事似的回到睡炕上正要睡觉。
计长显上前也嘲讽他:就你话多!
计长春也不服气道:二姐,你还等着嫁人吧,自然就会有人来收拾你了。
计长显:小屁孩儿,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计长春:本来就是嘛。
计长显不服道:小屁孩儿,你欺负人!
计长春倔强地回了一句:我才没有!
计京门过来:长显,看到我今天带来回的衣服吗?
计长显:爸,您看他都跟我说些什么啊?他尽欺负人了!
计京门瞪了计长春一眼:睡觉去!
计长显:衣服啊?就晾在外面呢,洗过了。
计京门:那好吧,明天我再穿。
20.时间:下午。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马春梅。财神爷。
计长显刚给她爸和她哥送完饭回来,她妈去了附近买东西还没有回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在屋里的计长显听到财神爷大声吠叫,于是走出去屋看看,却见篱笆站着的就是昨天注意她半天的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小姐,今天天气这么热,我能进来喝口水吗?
计长显怯怯地看着,可财神爷一见陌生人还是冲着他不断地吠叫。
计长显犹豫了半天看着他,还是回到屋子里从水缸舀了一瓢水给他。
中年男人一边喝一边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你愿不愿意跟我到城里去玩,那里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难道等着在这里发霉一辈子?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中年男人见她长得好看,眼睛盯着她看,计长显害羞躲避着他的眼光。
中年男人:长得真好看呐!
这时,财神爷好像听懂他的话,非常不满,对着中年男人一遍又一遍大声狂吠,中年男人本想靠近计长显但碍于财神爷的威力不敢再迈进一步。
中年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一天想我的话,记得要来找我啊。
21.时间:下午。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中年男人。
这时马春梅回来,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院外,正和计长显有事没事搭讪半天。
马春梅:喂,你是谁呀?干吗站在我家里?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跑到这儿来勾引良家妇女,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马春梅对计长显说:还有你,进屋去!
计长显看着她妈,又看着中年男人,自己进了屋。
马春梅进了院后说:再不滚回去,我放财神爷送你回家!
马春梅正要进屋,好像想起来什么,返回来一手夺下那个男人手里的瓢儿,然后进了屋。
22.时间:下午快要过去。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计长春。
马春梅和计长显站在老虎灶前正在做晚饭。
马春梅一想到今天站在她家院子外的一个陌生男人随便跟计长显搭讪,一想起这个人就来气,在做饭时一直数落个计长显的不是。
马春梅: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没见过男人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说话啊?我一看那个男人就不是好东西,专门是骗你这个没头没脑的姑娘家,你是不是傻瓜啊?我跟你说话呢,刚才我说的你听见没有?到底听见没有啊?我问你呢!
计长显不耐烦道:您认识他啊?您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马春梅:你认识他,你说他是好东西?那你说长得那个大猩猩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脑子里是不是灌进水了?
计长显:妈,干吗非要说这么难听?
马春梅:谁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这时,计长春回来:妈,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马春梅怒气未消:刚回来,就知道吃!
计长春:妈,我肚子饿死了!
马春梅:等着吧,我又不能马上给你变出来!
计长春放学回来后,又跑出去,财神爷见状也跟着他跑出院外。
计长春:我先出一会儿。
马春梅看着他的背影:还出去?长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计长春头也不回头道:知道了!我会回来吃饭的!
23.时间:晚。
地点:离计京门家有一段距离的路。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春。财神爷。
计京门和计长男正要回家,看见计长春小跑过来,也不知道他又要到哪儿疯去了。
计长男对计长春说:刚回来,又要上哪儿去啊?
计长春只对着财神爷说:回去!回去!
计京门:财神爷也去啊?
计长春还是对财神爷说:回去!不要跟着我!
计长男:财神爷不要去了!回来吧。
计京门:整天不见人影儿,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计长男:财神爷!财神爷!
财神爷看着计京门和计长男,又看着跑远的计长春,这条通人性的狗好像明白了计长男的话,还是乖乖地回到了计长男身边。
计京门:长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24.时间:晚。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全家人一起吃饭,计京门喝一盅,心情平静。
计长显正欲盛饭,便问计长春:还要不要?
计长春端着饭:一会儿再吃。
计长男刚刚吃完一碗于是就给她空碗。计长显去盛饭。
25.时间:上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男青年。女青年。
男青年抬头看着衡山,发出感慨道:好高啊!
女青年对男青年说:坐轿吧。
男青年:太高了!
女青年:我累了。
男青年:还是坐轿好了。不知道会不会摔成乌龟似的四脚朝天,我可不当王八!
女青年:谁让你当王八了!哪有自己骂自己王八的,真是笨!
计京门:要坐轿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计长男:是啊,坐我们的轿从来不会有事的!
赵岳丈和齐国听说有活儿干了,过来凑热闹。
赵岳丈:绝对放心!坐上我们抬的轿子保证你稳稳当当的,一定让你们安全到达。说吧,到哪儿?
齐国:是啊,保证你们步步高升的!
男青年问女青年:坐吗?
女青年:坐吧。
男青年:就这样吧。
计京门和计长男抬着女青年:步——步——高——升!
赵岳丈和齐国抬着男青年:步——步——高——升!
26.时间:上午。
地点:忠烈祠。门外。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
计长男:再过几天就是节假日了,来旅游的游客会很多吧。
赵岳丈:今天的生意不怎么样啊。
齐国:一般吧。
计京门:不是还没到下午的吗?也许等到下午的人就多起来了。
赵岳丈对齐国说:哎,我说,听说昨天你和你那媳妇儿打一晚上的仗?昨晚,你睡在哪里来的?
齐国情绪不高道: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赵岳丈:看你一脸蔫了茄子的样子,还没说没有?是你媳妇儿跟我媳妇儿说的,我当然知道了。
齐国:什么呀?一说到这儿我就来气!
计京门:因为啥呀?
计长男猜测道:不让你喝酒?
赵岳丈卖关子:比这个更严重呢!
计京门:到底是什么事啊?
计长男继续猜测道:你跟别的女人有一腿?
齐国:哪儿跟哪儿啊?
赵岳丈这时才说:她媳妇嫌他有脚臭。可他这个老砖头一回到家就是不爱洗脚,天长日久下来,这不,他媳妇儿发火了,生气了,就骂了几句,所以两个人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是不是,老砖头?
计长男觉得可笑道:就是这事儿!难怪你媳妇儿生气,可是今晚回来怎么办啊?
赵岳丈取笑道:是啊,昨晚睡哪儿来的?昨晚睡在水缸子里的感觉如何啊?
计长男:睡在水缸子里啊?难怪一早看见他,一脸要下雨的样子,今天下的是什么雨啊?
赵岳丈:回去后好好跟你媳妇儿说说,还有一回到家就顺便洗洗脚,不要弄得到底都是脚臭味。家是什么,又不是茅厕,难怪你媳妇要跟你干仗!
齐国:在家里被媳妇儿骂,到了这儿还被你们数落一番,我怎么成了你们被批斗的反革命分子了?
27.时间:下午。
地点:马春梅家。
人物:马春梅。赵岳丈媳妇。
赵岳丈媳妇:一会儿你要出去啊?上哪儿去啊?
马春梅:出去买点东西。
赵岳丈媳妇:看来我来得是时候,我就是刚吃过饭才过来的,咱们一起去吧。
马春梅:你吃过饭了?我还没有吃呢,长显不在家,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赵岳丈媳妇:哎,别说这么多了,你赶快吃饭吧。我们一会儿就出去。
马春梅: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会儿。我说,你家的老赵和你儿子正闹得家里不宁,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父子俩还没和好,到底因为啥事啊?
赵岳丈媳妇:这两头驴子就是倔,倔到家了!我说过的话在家从来不算数,可是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尤其是正气上头还会听我的吗?可一家之主不是我啊?
马春梅: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赵岳丈媳妇:可不是嘛。有理走遍天下,可到了家里就是再有理也变成了寸步难行。
马春梅:夹在中间最难受的不是你吗?
赵岳丈媳妇:这两个人呢,还男人呢,真是气死我了!
28.时间:下午。
地点:万寿广场脚下。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还记得我吗?是我啊,就是上次来你家喝过水,当然我进去不了。
计长显在万寿广场脚下的小卖部买东西后,看见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小卖部椅子吃着冰棍,明明也看见了他也装作没看见。
中年男人:来买东西啊?来,坐下,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计长显仍然不理睬他。
中年男人:我们刚认识,彼此不了解,我还想多了解了解你呢。不要这么着急回去嘛。
计长显买完东西后,依旧不理他,独自一个人欲要离开。
中年男人跟上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计长显:不要跟着我!我不认识你。
中年男人: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了。认识久了,当然就是朋友了。
29.时间:下午。
地点:灵芝泉。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这就是灵芝泉?第一次来,没见识,让你见笑了!嘿嘿,这么大的灵芝,我是如果,如果我们俩一起生活的话,我想够咱俩吃一辈子了。嘿嘿,做得倒挺像的!如果是真的,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计长显见他乱说八道,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中年男人: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觉得你长得可真漂亮!说真的,比城里的姑娘漂亮十倍、百倍,依我看你前途无量啊!
计长显: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什么意思?这个你还不懂,我是说你每天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不见天日的,有谁能注意到你,让你生活在这里可真委屈了你!我这是替你不值啊,我心疼啊!
计长显违心道:在这里也挺好的。
中年男人:这里只有咱们俩,没有别人,这就是你的实话吗?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这绝对不是你真心话!
计长显:继续往前走。
中年男人见她不说话,就当她默许:看来,我是说对了!
计长显:没人跟我说这些。
中年男人:那是他们没眼光,我可是看好你的。
说得计长显心里隐隐动摇,觉得他话里有道理。
30.时间:下午。
地点:麻姑仙境。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指着麻姑祝寿雕像说道:我怎么觉得那个麻姑长得像你啊,让我好好对比一下,仔细一看,你比麻姑更漂亮噢,对不起,以下只是个人观点!
计长显一本正经道:喝了很多花茶吗?
中年男人:没有啊!不过,喝了一点儿白茶。
计长显诙谐道:明白了,是白内障。我还以为你是老花眼呢。
中年男人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31.时间:下午。
地点:玄都观。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气喘道:好累啊!你不累吗?
计长显:我不累。
中年男人:看来男的还不如女的,今天算我服了!
计长显:还能走吗?
中年男人:先歇一会儿好了。
32.时间:下午。
地点:神州祖庙。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来过一趟,不枉此行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你渴了吧。(给计长显一瓶矿泉水)给你喝!
计长显:那你呢?
中年男人:我喝过了。来,我给你打开。
计长显:谢谢!
33.时间:下午。
地点:南岳大庙。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难怪南岳人都说,如果没来过南岳大庙就等于没来过衡山。
计长显上前去一套香,表情虔诚。
中年男人自言自语道:真的有这么灵吗?
计长显并不说话,专注于自己的心里祈求愿望。
34.时间:正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健壮男人。
赵岳丈:坐轿吗?上这一趟山,难!
健壮男人一口拒绝道:不用。
齐国:这山,可有三千多米,下山容易上山难,你吃不消的!
男人干脆回绝道:真的不用!
健壮男人:我就是登山运动员。
赵岳丈和齐国看着那个健壮男人,还真看不出来那个健壮男人就是登山运动员。
计京门:怎么了?
齐国:人家是爬山运动员。
赵岳丈:什么爬山的?是登山运动员。
计长男:那还不是一样嘛。
赵岳丈:还好没有做挑夫,不然变成了竞争对手,一定抢不过他,我的饭碗就要保不住了!
35.时间:阳光绮丽。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老者。
计京门:这山路崎岖陡峭,估计上万数的台阶,今天天气好,要是碰上雨天的,价格就可能上升了。
计长男:听说过两天就要下雨了。
老者自备一把登山杖:这就是滑竿吧?干很多年了,有多少年了?
计京门:好像也有二十五年了。
老者:噢,时间可是不短了。
计京门:已经习惯了。(看着他脖子带着贵重的照像机)你这是要上山摄影吗?
老者:难得来一趟,拍点什么,做个纪念。
计京门:您老人家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出来多走动几回,身子骨就是好啊。
老者客气道:哪里!不过,听说这个可是按个人体重的轻重来算,你看我像大块头吗?
计长男笑了一下:您老人家可真会说笑!
老者:噢,看样子可不便宜啊。
计长男:来,坐这儿,看到什么就拍什么,这风景就像一幅好看的画,保您一辈子忘不了。
计京门喊着口号:步——步——高——升!
计长男附和道:步——步——高——升!
计京门和计长男抬上老者,一步步登上去了。
36.时间:阳光绮丽。
地点:祝融峰。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老者。
计京门:这就是祝融峰。
老者给了计京门三百元:难得来一趟,这雾茫茫一片的,每天每时每刻都是这样的风景吗?
计长男:可不是嘛。站在顶峰最高处,才能看到最顶端的全景风光。
老者:难怪过去的古人常说,不登祝融,不足以知其高。就连唐代文学家韩愈诗云,祝融万丈拔地起,欲见不见轻烟里。
计京门听不懂老者说话文绉绉的,他只好去擦拭自己额角的汗水。
老者又问:那你知道这山海拔多少米?
计长男看着老者,又再看着计京门:这个
计京门思考一番才说:听说是1290米
老者:真羡慕你们,每天都有这样难得的眼福。
计京门笑了一下:还羡慕我们?我们是混一口饭吃,这是体力活,这是人骨,可不是钢骨。
老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南山,就是指南岳衡山。这可是寿山了。
计京门解释道:也叫寿岳。
老者:这晚上,会有人住在这里吗?
计长男:好像有。不过,只有例外的人不睡在客栈里。
老者:不睡在客栈里?那住在旅馆?
计长男:好像也不是。有一些人是例外,他们自己找个地方顺便搭个帐蓬,好几天就是住在这里。
老者:这方法也不错啊。
计京门:还不错?这山上动物多得是,有很多城里人没见过的,这山上经常出没蛇,就是前几天还有人不小心被蛇咬了呢,如果在三小时得不到任何医治的话,就会死于非命。
计长男:还是小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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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南岳四绝是:祝融峰之高,方广寺之深,藏经殿之秀,水帘洞之奇。
在湖南省衡山县山脚下有一户五口人家,依靠父亲计京门和大儿子计长男当抬轿夫为生,他们每天到衡山去给旅客抬轿上山来维持家计。别看计长男长得瘦小健壮,饭量可是惊人。在给旅客抬轿过程中,见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色的不同职业的人。有一次计京门和计长男好不容易把高大肥胖男人抬到了望日台,但那个男人好像坐上瘾了。另一位抬轿夫赵岳丈感慨万端才说挣这点钱真是不容易。计京门从赵岳丈听说老驮去在医院看病时,最后医生检查后诊断出老驮得了严重的脊椎病,医生还说如果再不住院的话恐怕一辈子瘫痪。几个抬轿夫知道齐国被他媳妇嫌他有脚臭,大家闲来没事总是一起拿他开玩笑,都说被他媳妇儿弄得无法忍受齐国一回到家不爱洗脚的毛病,于是夫妻俩大吵一架后才让他一晚上睡在外面。还有些旅客看破红尘,不远千里跑到这里非要要出家当和尚。有很多人第一次来以为上山容易下山难,有了自己深刻体会之后才知下山容易上山难。赵岳丈和齐国遭遇健壮男人一口坚决拒绝滑竿,后来才知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登山运动员。
二妹计长显一次在送饭时,遇见随团队来旅游的中年男人。第二天找到她家后,找了借口要进来喝水,但碍于财神爷的威力靠近不了计长显,只得给了她一张名片后让她记得要来找他。马春梅看他不顺眼,回到家对计长显说那个中年男人跑到这儿来勾引良家妇女,以后看见他马上离他远一点儿。
很快没多久,计长显留下一张字条不告而别跑到城里要找工作。三儿子计长春高中毕业却不想再考大学,又因为计京门在一次给旅客抬轿中,颈椎病的疼痛把旅客摔在了地上,不得已暂时由三儿子计长春替代
偶遇来上山摄影的老者,于是跟计京门攀谈起来。老者问计京门那你知道这祝融峰山海拔多少米?计京门思考一番才说听说是1290米计京门告诉老者说站在顶峰最高处,才能看到最顶端的全景风光。老者诙谐道以前常听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南山就是指南岳衡山,也是寿山。计京门解释道这也是寿岳。计京山还把生活多年山上的经验告诉老者,说这山上动物有很多城里人没见过的,这山上经常出没蛇,就是前几天还有人不小心被蛇咬了。如果在三小时得不到任何医治的话就会死于非命。还有些特别旅客只提出抬行李不抬人的要求。上山拜佛的马春梅在黄庭观遇到来庙里找儿子的精神上有问题的中年妇女。计长男和计长春也会遭遇到刁难的旅客。更有甚者,遇到当验尸官的扇子女旅客,虽然不满计长春在抬轿过程中一直喊痛叫苦,当到达景点是还是被年纪轻轻的计长春可爱坦率所逗笑。到了晚上,几个大学同学自带帐篷睡袋扎营夜宿祝融峰。因为计长男帮了他们小忙,有些男同学就给了他最新上市的游戏机作为一点心意。计长男从他们那里第一次听说压缩饼干。计长春在一次跟男画家无事闲聊之中,提出就让男画家画他。男画家于是开玩笑说他收费可是很贵的,计长春从来没有听说过画画也要收钱,于是扔下一句话说我还是回家照镜子好了。
听说在南台寺有一个和尚经常在这里打坐,终日不语,自号不语禅师。他在这里修行的日子好像有很久了直到有一年冬天,大雪飘飞的日子,灶里的火种熄灭了。于是,他在晚上提着灯笼,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上封寺去求火种。上封寺的僧人说道,大师灯内有火,何必相求?不语禅师得此禅机便说,早知灯有火,饭熟几多时。从此以后他大彻大悟,修成正果。这是计京门在很小的时候听过来的故事。
后来计长显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城里回来了计长男三兄妹在祝融峰山上共同一起看日出。
吃过晚饭后,计京门仍坐在炕上吸烟,马春梅收拾厨房的活儿。计长男和计长春兄弟俩抬着计长显在院子时乱跑,每个人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演职人物表:
计京门——56岁。父亲。当抬轿夫二十五年左右。
马春梅——48岁。母亲。家庭农村妇女。
计长男——26岁。大哥。当抬轿夫八年左右。
计长显——22岁。二妹。不甘心生活在困狭小环境,受外面花花世界虚荣心影响不告而别,一心一意进城打工。
计长春——19岁。三弟。高中毕业后,不想继续考学。后来才做抬轿夫这一行。
赵岳丈——55岁。当抬轿夫二十五左右。
赵岳丈媳妇——46岁。农村妇女。
齐国——54岁。当抬轿夫二十五左右。
财神爷——狗的别称。
推出片名——步步高
1.时间:99年夏天。
地点:衡山县。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
刚刚鸡鸣后,计长男睡眼朦胧去开门,走到门外的角落去解手,然后刚要回屋,这时在另一间传来他爸的声音。
计京门:鸡叫了吗?
计长男站在他爸的门外说:叫了!
2.时间:早晨。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父亲计京门。母亲马春梅。大哥计长男。二妹计长显。三弟计长春。
全家人正在吃早饭。一家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桌上有六个刚蒸好的馒头,被大哥计长男很快抢光一空,别看计长男长得瘦小健壮,饭量可是惊人,看着空盘子,再看看其他人。
计长男:妈,明天再多做点!
马春梅:家里的面差不多都让你吃光了,是不是白面鬼转胎
3.时间:上午。烈日当头。
地点:望日台。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胖男人。
计京门和计长男父子俩一前一后抬着轿子,坐在上头的旅客是个高大肥胖的男人,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用毛巾擦汗。父子俩顶着毒辣的阳光抬着轿子往台阶一步一步抬。好不容易抬到了望日台,胖男人好像坐上瘾了,坐着才慢腾腾地从衣袋里掏出八百元钱。
计长男用自备的毛巾擦汗,连说:太多了!
胖男人:一会儿抬我下山,这八百元就是你们了!
计长男:
计京门从腰间解下水壶,一口一口地喝着。
计长男正在拭汗时,这时才发觉藤椅座位上裂开了。
4.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
马春梅在锅台前正在做饭:把馒头蒸好的话,就出笼吧。
计长显:还要不要等一会儿?
马春梅:出笼吧。
计长显:现在就出笼?
马春梅:出笼吧,时间刚刚好。
计长显把已经蒸好的馒头出了笼,热气腾腾的馒头,她手脚麻利,这个时候中午放学回后的计长春已经回来了。
计长春跑进屋里,顺手拿了一个馒头,还不等拿到手里,却被计长显打了他手背一下。
计长春叫疼道:烫!
计长显:烫着了?活该!
马春梅对计长春:行了,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计长春:怎么没我的事,我饿了!
5.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显要给她爸和她哥去送饭:妈,我走了!
马春梅:行,你去吧。
计长春如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跑出来:我也走了,我要上学去了!
马春梅对计长春道:跑什么跑?你吃完了吗?
计长春:上学时间到了,我吃饱了!
计长显看着计长春的身影,咕哝了一句:这小子整天疯疯癫癫的!
哪知计长春全部听到,于是回过头道:谁疯疯癫癫了?
6.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显。
计长男:这大中午的,这人都休息了。
计京门:一会儿,长显就会送饭来,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计长男:可是,长显怎么还不来?
计京门看了他一眼:你饿了?
计长男:哦,有那么一点儿吧,那我先坐一会儿就好了。
计京门:你先坐的吧。
就在这时候,计长春拎着装有热饭热菜的箱子出现,他们父子俩之间开始吃起来。
7.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显。
计长男吃完饭后才说:吃完了,吃得很饱!
计京门:长显,一会儿啊,你也回去吧。
计长显: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会回去的。
计长男:二妹,要不要我送你啊?
计长显: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回去。
计长男:那你可小心点儿!
计长显:没事,我会的!
8.时间:傍晚。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
计京门和计长男一起回到了家。
马春梅出了屋门,看见他们父子俩回来了,说道:回来了?饿了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计京门:就你一个人在家啊?长显呢?长春还没有回来吗?
马春梅:长显在屋里呢。长春,一会儿就回来。
计长男:我看这小子八成又去哪里野去了
计京门:行了,先不要管他。
计长男:我先进去了。
计京门:我们进去吧。
9.时间:傍晚。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
马春梅把刚好的菜递过去:长显,先把这个端过去。
计长显:咦,三弟还没有回来吗?
马春梅:一会儿就会回来,你把这个端过去吧。还有,把你爸常喝的酒也拿出来吧。
计长显:在哪儿呢?(想了想)还在那个地方?
马春梅:对。你去拿吧。
计长显:知道。一会儿就拿出来。
10.时间:黄昏。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马春梅问计京门:喝水吗?我去倒。
马春梅拎来水壶,给计京门倒了一杯水。
计长男:妈,我也要!
马春梅顺便也给计长男倒了一杯水。
计长显:一会儿吃完晚饭,我还得要刷鞋呢。
计长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还没黑呢。
11.时间:当晚。吃过晚饭后。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财神爷。
天快黑了,他们全家人刚刚吃完晚饭。
计京门正在院子修藤椅,计长男从门里出来,坐在门槛外的计长显身边帮他妹妹刷布鞋。
计长春从院外跑了进来,自个儿跟在院子里的财神爷玩了半天。
计京门:长春,去把那个屋里的绳子拿来
计长春还在玩狗,把他爸的话完全当耳边风,半天没动静。
计京门停下来,不满道:我说的话听见了没有?刚才吃完饭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现在又为了狗舍得回来了?
计长春:别老狗狗狗的,财神爷又不是外人!
计京门:那还不是狗吗?我看狗都比你强,不像你小子成天往外跑!
计长春进屋去拿尼龙绳递给他爸,接着马春梅把做好的坐垫递给他男人,往藤椅上一放,原来是个红红的坐垫。
计京门:怎么是红色的?
马春梅:红才能招财呢。
12.时间:深夜。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春一下子钻进被窝里:累了,我要睡了!
正在躺在被窝里的计长男,一直在看着书,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书,计长春凑过来好奇地看着。
计长春:在看什么?
计长男不吭声,正看得津津有味,计长春看见书名,念道:世界的平凡。
计长显进来,也拿了几件衣服正要洗,听见计长春刚才说的话:是平凡的世界。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脑子,是猪脑子吗?
计长春反驳道:你才是母猪!
计长男:在说什么呢?睡觉!
计长显指了指计长男的衣服:这个要洗吗?
计长男:那就麻烦二妹了!
计长春:我的衣服也脏了,也帮我洗洗。
计长显:你自己有手有脚,你自己洗吧。
计长春狡辩道:我现在动不了。
计长显: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动不了?
计长春:我现在闭着眼睛睡觉呢。
计长男:闭着眼睛睡觉还能说话?
计长春:嗯。
计长春用眼色示意计长显,意思是说顺便也帮计长春这小子的衣服也洗了吧,计长显看在眼里,连她的大哥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这么做了。
13.时间:深夜。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
马春梅:你也累了吧?
计京门:天也不早了,你睡吧。
马春梅:长男他们也睡了,你也睡吧。
正在抽烟的计京门,深深吸了一口烟:再抽一会儿。
马春梅:明天早点起来。
计京门:嗯。
马春梅:抽完了这口,就睡吧。
14.时间:睛转多云。
地点:高台寺。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
有个男人跪在高台寺门外跪了半天,可大门外紧锁着。
另一边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抬轿夫因为没有什么生意坐着闲聊。
赵岳丈:几天了?
齐国:好像快一个星期了。
计京门:他这是干啥呀?
赵岳丈:跑了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要出家当和尚。
齐国:真不知道城里人是怎么想的?这年头越过越邪乎,人的脑袋里装的一堆杂草——横七竖八。
计京门看着跪在那里男人就说:别不是想不开吧。
15.时间:上午。
地点:高台寺。
人物:计长男。男游客。
计长男解手回来,出来后碰到一位男游客问路。
男游客:高台寺在哪儿?
计长男用手指着背后:这不就是嘛。
男游客:我说怎么这么大的字,我怎么就没有一眼瞧出来呢,还好总算找到了。(看见高台寺门口一个男人正跪着,男游客不知怎么一回事儿?)
男游客问计长男: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计长男一脸漠视:不知道。
男游客:怎么一直跪着,不累吗?是不是,里面正在拍什么戏?是哪个电视台的?在拍什么戏?
计长男漠然置之:不知道。
男游客:要不,就是排练节目?
计长男:不知道。
男游客:不管我问你什么,你怎么都说不知道啊?看你的样子,你不是一直住在这儿的吗?
计长男:我又没有出家做和尚,我怎么知道?
计长男说完后,一个人独自走开了。
16.时间:中午。
地点:高台寺。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
这时走过来一对情侣。
赵岳丈:走得脚都酸了吧。
男情侣:抬一个人下山多少钱?
赵岳丈:一个人三百元,看你们一脸夫妻相,两人六百元,怎么样?
男情侣:这么贵?
齐国:不贵了,这是最便宜了!
女情侣:我腿麻了,我可走不动了!
男情侣: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待会儿下山时抬着时可要稳得点儿!
赵岳丈大喊道:步——步——高——升!
赵岳丈和齐国抬着女情侣,计京门和计长男抬着男情侣。
计京门也喊了一声:步——步——高——升!
他们一直抬到了衡山山脚下,男情侣给计京门六百元后,搂着女情侣又去别处旅游景点逛荡去了。
计京门从兜里掏出三百递给赵岳丈。
赵岳丈接过来说:挣这点钱容易吗?我听说老驮去在医院看病,医生检查后诊断出老驮得了来了严重的脊椎病,医生说了如果再不住院的话恐怕一辈子瘫痪哎,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院?
计长男:还能治吗?
赵岳丈:难说!
齐国:这到中午了,先去吃饭再去拉活吧。
17.时间:中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显。女导游。中年男人。游客若干。
二妹计长显拎着菜篮子,里面装有热饭菜,她是给她爸和她哥来送饭。
这时一辆旅游大巴停下来,一个女导游领着团队正欲上山,其中有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不禁多看了计长显几眼,而后跟着团队一起上了山。计京门点了一根烟,计长男开始吃了起来。
计长显同时也注意到,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看着她。
女导游:各位团队,大家都跟我来,大家都不要走散了,跟着我到这儿来。
计京门注意到计长显在看别处:在看什么呢?
计长显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计京门:都拿出来了?
计长显明白话里意思:菜正热着呢,酒也带出来了。
18.时间:晚。
地点:计京门家。屋里。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男光着上身趴在炕上,他妈在给大儿子上膏药,可以看见手心上厚厚的茧,结实的肩膀后一道道青紫的痕迹。二妹计长男拎着水壶进屋,从茶叶罐子里抓了一些茶叶往大杯子里放,然后用开水一冲,水满到顶口。放在了正在抽烟的计京门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先吹了热气,吹开茶叶,然后轻呷了一口。
计长男:妈,轻点!
马春梅:男人就像山一样,还怕这点痛,真没出息!
计长春也学着他妈的语气:还怕这点痛,真没出息!
马春梅回了计长春一句:你不怕痛,你有出息?出息的话,考上大学再说!你的事都做完了吗?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去,回去睡你的觉去!
计长春:都做完了。
马春梅往大儿子计长男肩膀上、腰上贴了膏药,下炕时发现计长男的布鞋上破了洞,于是找了针线开始缝补起来。
19.时间:晚。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计长春被他妈冷嘲热讽了一番,他仍没事似的回到睡炕上正要睡觉。
计长显上前也嘲讽他:就你话多!
计长春也不服气道:二姐,你还等着嫁人吧,自然就会有人来收拾你了。
计长显:小屁孩儿,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计长春:本来就是嘛。
计长显不服道:小屁孩儿,你欺负人!
计长春倔强地回了一句:我才没有!
计京门过来:长显,看到我今天带来回的衣服吗?
计长显:爸,您看他都跟我说些什么啊?他尽欺负人了!
计京门瞪了计长春一眼:睡觉去!
计长显:衣服啊?就晾在外面呢,洗过了。
计京门:那好吧,明天我再穿。
20.时间:下午。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马春梅。财神爷。
计长显刚给她爸和她哥送完饭回来,她妈去了附近买东西还没有回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在屋里的计长显听到财神爷大声吠叫,于是走出去屋看看,却见篱笆站着的就是昨天注意她半天的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小姐,今天天气这么热,我能进来喝口水吗?
计长显怯怯地看着,可财神爷一见陌生人还是冲着他不断地吠叫。
计长显犹豫了半天看着他,还是回到屋子里从水缸舀了一瓢水给他。
中年男人一边喝一边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你愿不愿意跟我到城里去玩,那里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难道等着在这里发霉一辈子?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中年男人见她长得好看,眼睛盯着她看,计长显害羞躲避着他的眼光。
中年男人:长得真好看呐!
这时,财神爷好像听懂他的话,非常不满,对着中年男人一遍又一遍大声狂吠,中年男人本想靠近计长显但碍于财神爷的威力不敢再迈进一步。
中年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一天想我的话,记得要来找我啊。
21.时间:下午。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中年男人。
这时马春梅回来,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院外,正和计长显有事没事搭讪半天。
马春梅:喂,你是谁呀?干吗站在我家里?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跑到这儿来勾引良家妇女,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马春梅对计长显说:还有你,进屋去!
计长显看着她妈,又看着中年男人,自己进了屋。
马春梅进了院后说:再不滚回去,我放财神爷送你回家!
马春梅正要进屋,好像想起来什么,返回来一手夺下那个男人手里的瓢儿,然后进了屋。
22.时间:下午快要过去。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马春梅。计长显。计长春。
马春梅和计长显站在老虎灶前正在做晚饭。
马春梅一想到今天站在她家院子外的一个陌生男人随便跟计长显搭讪,一想起这个人就来气,在做饭时一直数落个计长显的不是。
马春梅: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没见过男人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说话啊?我一看那个男人就不是好东西,专门是骗你这个没头没脑的姑娘家,你是不是傻瓜啊?我跟你说话呢,刚才我说的你听见没有?到底听见没有啊?我问你呢!
计长显不耐烦道:您认识他啊?您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马春梅:你认识他,你说他是好东西?那你说长得那个大猩猩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脑子里是不是灌进水了?
计长显:妈,干吗非要说这么难听?
马春梅:谁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这时,计长春回来:妈,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马春梅怒气未消:刚回来,就知道吃!
计长春:妈,我肚子饿死了!
马春梅:等着吧,我又不能马上给你变出来!
计长春放学回来后,又跑出去,财神爷见状也跟着他跑出院外。
计长春:我先出一会儿。
马春梅看着他的背影:还出去?长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计长春头也不回头道:知道了!我会回来吃饭的!
23.时间:晚。
地点:离计京门家有一段距离的路。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计长春。财神爷。
计京门和计长男正要回家,看见计长春小跑过来,也不知道他又要到哪儿疯去了。
计长男对计长春说:刚回来,又要上哪儿去啊?
计长春只对着财神爷说:回去!回去!
计京门:财神爷也去啊?
计长春还是对财神爷说:回去!不要跟着我!
计长男:财神爷不要去了!回来吧。
计京门:整天不见人影儿,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计长男:财神爷!财神爷!
财神爷看着计京门和计长男,又看着跑远的计长春,这条通人性的狗好像明白了计长男的话,还是乖乖地回到了计长男身边。
计京门:长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24.时间:晚。
地点:计京门家。
人物:计京门。马春梅。计长男。计长显。计长春。
全家人一起吃饭,计京门喝一盅,心情平静。
计长显正欲盛饭,便问计长春:还要不要?
计长春端着饭:一会儿再吃。
计长男刚刚吃完一碗于是就给她空碗。计长显去盛饭。
25.时间:上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男青年。女青年。
男青年抬头看着衡山,发出感慨道:好高啊!
女青年对男青年说:坐轿吧。
男青年:太高了!
女青年:我累了。
男青年:还是坐轿好了。不知道会不会摔成乌龟似的四脚朝天,我可不当王八!
女青年:谁让你当王八了!哪有自己骂自己王八的,真是笨!
计京门:要坐轿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计长男:是啊,坐我们的轿从来不会有事的!
赵岳丈和齐国听说有活儿干了,过来凑热闹。
赵岳丈:绝对放心!坐上我们抬的轿子保证你稳稳当当的,一定让你们安全到达。说吧,到哪儿?
齐国:是啊,保证你们步步高升的!
男青年问女青年:坐吗?
女青年:坐吧。
男青年:就这样吧。
计京门和计长男抬着女青年:步——步——高——升!
赵岳丈和齐国抬着男青年:步——步——高——升!
26.时间:上午。
地点:忠烈祠。门外。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
计长男:再过几天就是节假日了,来旅游的游客会很多吧。
赵岳丈:今天的生意不怎么样啊。
齐国:一般吧。
计京门:不是还没到下午的吗?也许等到下午的人就多起来了。
赵岳丈对齐国说:哎,我说,听说昨天你和你那媳妇儿打一晚上的仗?昨晚,你睡在哪里来的?
齐国情绪不高道: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赵岳丈:看你一脸蔫了茄子的样子,还没说没有?是你媳妇儿跟我媳妇儿说的,我当然知道了。
齐国:什么呀?一说到这儿我就来气!
计京门:因为啥呀?
计长男猜测道:不让你喝酒?
赵岳丈卖关子:比这个更严重呢!
计京门:到底是什么事啊?
计长男继续猜测道:你跟别的女人有一腿?
齐国:哪儿跟哪儿啊?
赵岳丈这时才说:她媳妇嫌他有脚臭。可他这个老砖头一回到家就是不爱洗脚,天长日久下来,这不,他媳妇儿发火了,生气了,就骂了几句,所以两个人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是不是,老砖头?
计长男觉得可笑道:就是这事儿!难怪你媳妇儿生气,可是今晚回来怎么办啊?
赵岳丈取笑道:是啊,昨晚睡哪儿来的?昨晚睡在水缸子里的感觉如何啊?
计长男:睡在水缸子里啊?难怪一早看见他,一脸要下雨的样子,今天下的是什么雨啊?
赵岳丈:回去后好好跟你媳妇儿说说,还有一回到家就顺便洗洗脚,不要弄得到底都是脚臭味。家是什么,又不是茅厕,难怪你媳妇要跟你干仗!
齐国:在家里被媳妇儿骂,到了这儿还被你们数落一番,我怎么成了你们被批斗的反革命分子了?
27.时间:下午。
地点:马春梅家。
人物:马春梅。赵岳丈媳妇。
赵岳丈媳妇:一会儿你要出去啊?上哪儿去啊?
马春梅:出去买点东西。
赵岳丈媳妇:看来我来得是时候,我就是刚吃过饭才过来的,咱们一起去吧。
马春梅:你吃过饭了?我还没有吃呢,长显不在家,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赵岳丈媳妇:哎,别说这么多了,你赶快吃饭吧。我们一会儿就出去。
马春梅: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会儿。我说,你家的老赵和你儿子正闹得家里不宁,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父子俩还没和好,到底因为啥事啊?
赵岳丈媳妇:这两头驴子就是倔,倔到家了!我说过的话在家从来不算数,可是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尤其是正气上头还会听我的吗?可一家之主不是我啊?
马春梅: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赵岳丈媳妇:可不是嘛。有理走遍天下,可到了家里就是再有理也变成了寸步难行。
马春梅:夹在中间最难受的不是你吗?
赵岳丈媳妇:这两个人呢,还男人呢,真是气死我了!
28.时间:下午。
地点:万寿广场脚下。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还记得我吗?是我啊,就是上次来你家喝过水,当然我进去不了。
计长显在万寿广场脚下的小卖部买东西后,看见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小卖部椅子吃着冰棍,明明也看见了他也装作没看见。
中年男人:来买东西啊?来,坐下,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计长显仍然不理睬他。
中年男人:我们刚认识,彼此不了解,我还想多了解了解你呢。不要这么着急回去嘛。
计长显买完东西后,依旧不理他,独自一个人欲要离开。
中年男人跟上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计长显:不要跟着我!我不认识你。
中年男人: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了。认识久了,当然就是朋友了。
29.时间:下午。
地点:灵芝泉。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这就是灵芝泉?第一次来,没见识,让你见笑了!嘿嘿,这么大的灵芝,我是如果,如果我们俩一起生活的话,我想够咱俩吃一辈子了。嘿嘿,做得倒挺像的!如果是真的,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计长显见他乱说八道,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中年男人: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觉得你长得可真漂亮!说真的,比城里的姑娘漂亮十倍、百倍,依我看你前途无量啊!
计长显: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什么意思?这个你还不懂,我是说你每天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不见天日的,有谁能注意到你,让你生活在这里可真委屈了你!我这是替你不值啊,我心疼啊!
计长显违心道:在这里也挺好的。
中年男人:这里只有咱们俩,没有别人,这就是你的实话吗?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这绝对不是你真心话!
计长显:继续往前走。
中年男人见她不说话,就当她默许:看来,我是说对了!
计长显:没人跟我说这些。
中年男人:那是他们没眼光,我可是看好你的。
说得计长显心里隐隐动摇,觉得他话里有道理。
30.时间:下午。
地点:麻姑仙境。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指着麻姑祝寿雕像说道:我怎么觉得那个麻姑长得像你啊,让我好好对比一下,仔细一看,你比麻姑更漂亮噢,对不起,以下只是个人观点!
计长显一本正经道:喝了很多花茶吗?
中年男人:没有啊!不过,喝了一点儿白茶。
计长显诙谐道:明白了,是白内障。我还以为你是老花眼呢。
中年男人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31.时间:下午。
地点:玄都观。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气喘道:好累啊!你不累吗?
计长显:我不累。
中年男人:看来男的还不如女的,今天算我服了!
计长显:还能走吗?
中年男人:先歇一会儿好了。
32.时间:下午。
地点:神州祖庙。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来过一趟,不枉此行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你渴了吧。(给计长显一瓶矿泉水)给你喝!
计长显:那你呢?
中年男人:我喝过了。来,我给你打开。
计长显:谢谢!
33.时间:下午。
地点:南岳大庙。
人物:计长显。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难怪南岳人都说,如果没来过南岳大庙就等于没来过衡山。
计长显上前去一套香,表情虔诚。
中年男人自言自语道:真的有这么灵吗?
计长显并不说话,专注于自己的心里祈求愿望。
34.时间:正午。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赵岳丈。齐国。健壮男人。
赵岳丈:坐轿吗?上这一趟山,难!
健壮男人一口拒绝道:不用。
齐国:这山,可有三千多米,下山容易上山难,你吃不消的!
男人干脆回绝道:真的不用!
健壮男人:我就是登山运动员。
赵岳丈和齐国看着那个健壮男人,还真看不出来那个健壮男人就是登山运动员。
计京门:怎么了?
齐国:人家是爬山运动员。
赵岳丈:什么爬山的?是登山运动员。
计长男:那还不是一样嘛。
赵岳丈:还好没有做挑夫,不然变成了竞争对手,一定抢不过他,我的饭碗就要保不住了!
35.时间:阳光绮丽。
地点:衡山山脚下。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老者。
计京门:这山路崎岖陡峭,估计上万数的台阶,今天天气好,要是碰上雨天的,价格就可能上升了。
计长男:听说过两天就要下雨了。
老者自备一把登山杖:这就是滑竿吧?干很多年了,有多少年了?
计京门:好像也有二十五年了。
老者:噢,时间可是不短了。
计京门:已经习惯了。(看着他脖子带着贵重的照像机)你这是要上山摄影吗?
老者:难得来一趟,拍点什么,做个纪念。
计京门:您老人家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出来多走动几回,身子骨就是好啊。
老者客气道:哪里!不过,听说这个可是按个人体重的轻重来算,你看我像大块头吗?
计长男笑了一下:您老人家可真会说笑!
老者:噢,看样子可不便宜啊。
计长男:来,坐这儿,看到什么就拍什么,这风景就像一幅好看的画,保您一辈子忘不了。
计京门喊着口号:步——步——高——升!
计长男附和道:步——步——高——升!
计京门和计长男抬上老者,一步步登上去了。
36.时间:阳光绮丽。
地点:祝融峰。
人物:计京门。计长男。老者。
计京门:这就是祝融峰。
老者给了计京门三百元:难得来一趟,这雾茫茫一片的,每天每时每刻都是这样的风景吗?
计长男:可不是嘛。站在顶峰最高处,才能看到最顶端的全景风光。
老者:难怪过去的古人常说,不登祝融,不足以知其高。就连唐代文学家韩愈诗云,祝融万丈拔地起,欲见不见轻烟里。
计京门听不懂老者说话文绉绉的,他只好去擦拭自己额角的汗水。
老者又问:那你知道这山海拔多少米?
计长男看着老者,又再看着计京门:这个
计京门思考一番才说:听说是1290米
老者:真羡慕你们,每天都有这样难得的眼福。
计京门笑了一下:还羡慕我们?我们是混一口饭吃,这是体力活,这是人骨,可不是钢骨。
老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南山,就是指南岳衡山。这可是寿山了。
计京门解释道:也叫寿岳。
老者:这晚上,会有人住在这里吗?
计长男:好像有。不过,只有例外的人不睡在客栈里。
老者:不睡在客栈里?那住在旅馆?
计长男:好像也不是。有一些人是例外,他们自己找个地方顺便搭个帐蓬,好几天就是住在这里。
老者:这方法也不错啊。
计京门:还不错?这山上动物多得是,有很多城里人没见过的,这山上经常出没蛇,就是前几天还有人不小心被蛇咬了呢,如果在三小时得不到任何医治的话,就会死于非命。
计长男:还是小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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