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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

    “发给我,你不就减轻了负担吗?”我竟有些担心她,直觉中,她一定是个好人。

    “哦,别人或许是见谁都发的,而我,看了像是有必要的人才发。”她用手指着与她同来派发传单的姐妹们;似乎懂得很多。

    “噢?!对了你怎么看得出我不需要呢?”

    “你,像是个背井离乡的,要回去的吧。”

    “你相信你的直觉?”

    “相信。”

    我其实并不想将我“挂灯”的事就这样告诉一个陌生人,可是,我的心却鬼使神差地被她的冷傲所占据。仿佛要告诉自己:她一定就是我曾在这座城市出现的见证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你们报社试试,有问题吗?是什么青年刊物吧?”我归家似箭的心被另一种欲望逐渐替换,淹没。

    “你是看得很准。可是,也还是要等别人考了你的试才好,而且”

    “又考试!”我恐怖地想。

    “可是我不想骗你,假如你去了——怕许也是个打杂,挺乏味的。你有住所了吗?在这儿?”

    “我——我去就是了。这,我的地址。”为了不让“死”的念头在我的心中复燃,为了证明我的出走不是单纯地寻死,也为了证明即使不靠家里我不至于饿死。我寻思道:反正离我的“高考第二春”还有一段光景,为什么不找些事情做做,卑贱一些,哎,起码也是份事啊。

    我自惭形秽地递给她我的“住所”:那一大户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混在一起的院子。只见她眉宇间有一丝愁云——加剧了她的美丽

    我不知道与芹儿的这样简单的相识意味着什么,是一种趋向毁灭的过程,还是走向新生的希望。

    4

    我已经很习惯了叫她“芹儿”似乎她就是我的——其实,也就是。单是觉得很亲切,说真的。“夜街,总有无尽的美。”关于这个,我从前是不曾知道,是她告诉我的。

    家里人都说我懂事比较晚,只是我对“恋爱”的敏感程度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我有时也很诧异,这是外话,先不说。我初中只是一个除了研究“泡妞”这门艺术,就在篮球场混的“痞子”根本不会欣赏什么“夜街的浪漫”和什么“后现代的印象”上了高中似乎有点懂了,因为暗恋得多了,可是刚一懂,就得马上投入了“挑灯夜读”里去了,又得错过一次又一次逛夜街的好机会。如今,芹儿再次提起,我想:也应该是时候开始留意夜的美丽,关注街的长而缠绵了吧!可上事实上:我与芹儿统共没有去过几次夜街,这也有大半“含着黄莲的原委”在她那位刻薄,又爱女如命的父亲身上。

    她家在悠然山庄,是别墅群,但在我眼里不过尔尔,相比而言,虽然我的家境不算是“富翁”或者“贵族”起码也是个“富农”啊。“悠然山庄”从远处看就没有什么好印象,顶多是个精美昂贵的鸟笼,更别说步入到里面。大概,给我的感觉也只是龌龊罢。天底下有钱的人就爱把自己打扮的超群一点,显得另类,与众不同,谁知道是:愈是打扮愈是回到原始。

    芹儿的父亲——我本来想叫他“伯父”的,可是脑中总自主地刻画出他那猥琐的样子,就总是在芹儿跟前说“你爸”这种谩骂性质的称呼本身是应该被责怪的,可是芹儿以为这样是有“性格”也就不管。人,真的是一种很异类的动物,具有高等的智商,可惜往往不会用,或者用得不合时宜。譬如,我对芹况的偏见为什么那么深,我也很纳闷。我既然没有与芹敏结婚想法,就知道与她的交往应该适可而止,对于她父亲对她的管制与约束就不应该有任何的异议。可是我不能忍受他对芹儿的那种可怕的溺爱,那是一种可怜得连我家乡的文盲都懂的“害”而他却用得如此猖狂、张扬;我的征服的欲望也因此被燃得更旺,以至后来真的连见他一面都免了。这是一件令芹儿难堪的事。

    芹儿去过我的住所几次之后,便邀我到她家去住,而且愤怒地说,你怎么能忍受,傻瓜,我家里又不是没有客房。原由是我的那个院子太杂,也同时伴着异味,仿佛院子是一棵菜,住在那儿的人们有给它施肥灌溉的义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习惯我父亲,是吗?”芹儿执拗地问,温柔地撅着嘴,脸朝着另一边,似乎我欠了她的全部;也像是她要把我的一切全要了。

    “不是,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会回去的。”我一向不愿意提及我始终得回去“受戒”的事情,即使彼此都清楚得很。当然,我清楚得很我在做着些什么。我不愿意看到芹儿常常在我的怀里垂泪,她已经遍体鳞伤了。“我们不要说这些话,好吗,芹儿,你”

    “你总是在逃避,总是害怕,走啊,走啊,快走!”她流着泪用脚踢门,涨红了脸。

    我再次把她拥入怀里,让她斜靠在我身上。她攥紧拳头,轻轻地捶打我的肩,不停地重复“快走啊!”声音越来越高亢。

    我还能走吗?芹儿的泪沿着粉红的脸颊淌过嘴边,滴落到我胸前的薄衫上,渗入我的心里,封住了我的双腿,不觉一阵一阵的咸涩,一阵一阵的疼痛,刹那间,血液里涌动的全是芹儿未流尽的泪。

    5

    我在s城躲风避雨地又无聊而平淡地度过了些于我这段邋遢的生命本身无关的光景,倘若说完全没有什么收获是唬人的,好歹也吸收了s城不少的空气啊。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与芹儿的感情日益地变得“如胶似漆,欲罢不能”但彼此的底线还是稳当地守护着;似乎从来就没有完全走进彼此的世界里一样。

    一日,院子里的一个小孩流着汗,举着一封信奔进我的房间里“易樊,易樊”地叫唤。我以为要死人了,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原来,是父亲的信。大概是这么写的:

    阿弟,你母亲如今很牵念你,一切,还有她未说完的。她真的很想念你,她唤你要不早点回来,她就不吃饭了。阿弟,你紧记啊!

    你紧记啊!你的父亲

    我知道,父亲到底还是关心我的,因为他是个从来不亲口对别人说“我爱你”的人,我也知道,信里的内容根本全是他的意思,而不是母亲的主意。呵呵,人老了,做的事情越来越像是小孩子玩泥沙一样的可爱。也许,我,真的是家里的希望与未来。于是,我顿时很欣慰,同时也知道;自己快要与这座年轻、可爱的城市告别;我,将要离开的是我愈来愈难以割舍,魂牵梦萦的芹儿。可是,我明白,结果是悲惨的,因为我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倘若真的有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也只是出现在神话或寓言里,至少,我是不会碰上的。我渐渐地学会了狂野,学会了淡忘,学会了堕落。

    6

    一个风清的夜晚,芹儿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来,不打招呼就夺门而入,兴冲冲地对我说“樊,你看,你的诗发表了,呵呵。”

    “诗?什么诗,几时写的。”我一直知道自己只是个打杂,并不至于有诗发表的能力。

    “你看——嘛。”

    说完,递一份她们报社的发行的报纸给我。

    我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地看一份单纯的报纸,即使以前有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过文章,但这次我凿实并没有主动地写过什么稿件,为什么会我疑心芹儿是误记,忧虑间,忽然看到一角落里有几行像是我的文字:

    怎能忘山脚下初次相会/你乌黑的云发刚刚被束起/我每一次热恋都满怀激情/我每一次热恋都全付真心/你温柔地伸出纤纤玉手/秘密轻轻地绑在我的腰间/当我无心地握一腔叹息/轻轻地撒落在你的发际/我想用柔情蜜意斟满你的心杯/每一次“初恋”都走得小心翼翼/你再次羞涩地问起/还有谁在我的心田上/印下足迹

    “芹儿,怎么会在这里。”

    “我帮你送过去的,总不能真的让你每天在社里‘打杂’吧。”说完,胜利地格格地笑起来。

    “谢谢你。”我低声地说。

    “嗨,客气什么。”她有点发现我的落寞,迅速补充道。

    “怎么,你似乎不是很开心。我做错了什么?”芹儿对于我的冷淡显得格外的焦急。

    “不是,谢谢你。芹儿,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我父亲来信催我回家了,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就要回去学校。”

    芹儿沉默了许久许久,我们都几乎淹没在这恐怖的无言中了。

    “樊,我们出去走走”

    芹儿无声地走在我的前面,没有方向地默默地走着。夜,只是残忍地黑着,揪动离人的心,我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愧疚像酗酒大醉后的呕吐物一样不由自主地从肠胃里翻出来,越想越心痛,而又万般地无奈。

    “蔚蓝,你的‘朋友’,是吗?对不起,你的日记我看了。”芹儿决裂地说。

    “是的,我到现在喜欢她。对不起。”现实已经容不得我再作任何的辩解与掩饰,我一点不怪芹儿搜看我所谓的“隐私”一切的无谓的行动都只源于她确实爱我!爱得痴狂。

    “为什么现在才提起?”我木然地望着街的尽头,也许是没有尽头的黑暗。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在不断地问自己,问地,问天。总之是无法面对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芹敏“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

    “呵呵呵,她真的很幸福,离开你依然还得到你的想念。可是我呵呵呵。”芹儿的泪像硫酸一样腐蚀着我的心。

    这个世界上的同情只予以值得那样做的人,于是,当时的我就像一只断了头的苍蝇,尽管还努力地在飞,多累多凄凉,还是一只苍蝇——保持了原来那种被排斥的状态,而没有丝毫的同情。

    “樊,我要到外面去了到国外去读,是父亲的意思,你有什么送给我的吗?”芹儿玩笑里透露着些悲怆。看我迟疑一会,有道“不会那么小气吧。”

    “你不要走,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可以改。”我低着头。

    “你别臭美了,决不是为了你。”说完,转过身子,用袖口偷偷地擦泪。单薄的倩影孤清地立在风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易樊,你送我回家吧,最后一程,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芹儿!芹儿!我在心里死死地挣扎喊了两声,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时候变得那样的陌生啊,你就这样的狠心!芹儿!芹儿!

    我被芹儿牵着手,无助地走,我恨,恨这路太短,恨这时间走得太快。

    “你吻我一下。”芹儿已经哭得微肿的眸子里生出最后一丝希冀。

    一切都是那样的仓促;爱与恨的交融,此刻在心里是这样的变得分明啊!

    “晚安!”芹儿再一次决裂地说,含泪消失在这残忍的夜中

    我继续没有任何目的睡在院子里,只是偶尔看看窗外的花,听听树上的清脆的鸟鸣。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起得比鸡还早——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早,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单纯的睡眠只能徒添了灵魂上的亏空,苦痛。原本已经肮脏的内心更加地变幻莫名。我颤栗地,弓着腰走出院子。经过了曾经与芹儿吃夜宵的大排挡,生意仍然兴隆,人头依旧蹿动;走了不多久,便到悠然山庄“这难道是我今天要来的地方啊?!”我想。门没有上锁,怕是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吧。我没有进去,因为已经人去楼空。我呆呆地伫立在大铁门前。远处风竟然扫来几片叶子,原来即使是夏季的末尾,叶子她的心如果枯了,也有跌落的可能。

    7

    我清晰地记得我回到家的那一刹那,他们都像中了六合彩一样地欢呼雀跃,奇怪我还完好无缺地站在那儿,仍算是个人,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夜间,父亲很自然地走过来与我商谈“服毒”的事情。我说,服毒就服毒吧,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他跳着出去与别的人议论我终于“化”了。

    趁着这啼笑,趁着这情调,我写下了这篇“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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