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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征调蜀郡、犍为郡急速奔赴前方的士卒一万多人进击群柯,彻底击败反叛者。过了三年,姑缯、叶榆再次反叛,汉朝派遣水衡都尉吕辟胡率领郡兵攻打反叛者。吕辟胡军尚未行进到叶榆、姑缯,蛮夷就杀了益州太守,并乘胜与吕辟胡作战,汉朝的士兵战死和溺死的有四千多人。第二年,再派遣军正王平与大鸿胪田广明等一同进攻,彻底击败益州的反叛者,俘、杀五万多人,俘获牲畜十余万头。皇上说:“钩町侯亡波率领他所统辖的小国首领、民众攻打反叛者,俘、杀有功,立亡波为绚町王。赏赐大鸿胪田广明以关内侯的爵位,食邑三百户。”过了一年,武都郡氐族反叛。朝廷派遣执金吾马适建、龙额侯韩增与大鸿胪田广明率军进击反叛者。

    到漠成帝河平年问,夜郎王兴与钩町王禹、漏卧侯俞又举兵互相攻伐。烊柯太守请求讨伐夜郎王兴等人。商讨调兵的人认为道路遥远不可出击,于是朝廷派遣太中大夫蜀郡人张匡持节和解蛮夷王侯的矛盾。夜郎王兴等不听从汉朝官吏的命令,雕刻像汉朝官吏的木人,立在路边射击。杜钦对大将军王凤说: “太中大夫张匡出使和解蛮夷王侯的纠纷,王侯接受了汉王朝的韶令,却又进一步互相攻杀,轻视汉朝使者,不畏惧国威,由此可见和解的效果。担心商议出兵的人嚅弱,再坚持和解,而太守观察蛮夷的动静,发生了变故才向上报告。像这样,就会再耽误几个月,蛮夷王侯就能够收拾整顿自己的部众,顽固不化地坚持自己的谋略,他们党徒众多,又都愤怒至极,一定会互相杀伐消灭。自己知道已经构成罪过,就会陡起狂悖之心而杀太守、都尉。远行深入暑热潮湿、毒草丛生之地,虽然有像孙武、吴起一样的将帅,孟贲、夏育一样的勇士,也等于投入水火之中,前往必定会被烧焦、淹没,智谋勇气都无法施展。屯田防守他们,费用又太大。应趁他们的罪行尚未形成,还不怀疑汉王朝要加以讨伐的时候,暗中诏令附近的郡太守、都尉选择兵士、战马,大司农预先调拨粮食运往关键之处,挑选称职的太守前往,在秋凉之际进入那裹,诛杀王侯中最不守法的。如果认为圣贤的君王不以不毛之地、无用之民来劳累中国,就应当撤销那裹郡的建制,放弃那裹的人民,断绝与那裹王侯的关系,不再和他们来往。假如因为先帝所创立的累世功绩不能毁坏,也应当趁祸患萌芽时加以铲除,等到祸患已经酿成,然后才出师攻战,就会有亿万人受害。”

    大将军王凤在这时推荐金城司马陈立为样柯郡太守。陈立,是临邛人,以前曾任连然县县长、不韦县县令,蛮夷畏惧他。等陈立到达群柯,就将朝廷的意图告诉夜郎王兴,兴不服从命令。陈立请求讨伐他。还没得到批覆,陈立就随同几十个官吏到下面县裹去,到了夜郎国的且同亭,召见夜郎王兴,夜郎王兴带领几千人前去,到达且同亭,夜郎王兴就与邑君几十人进去见陈立。陈立谴责、数落他们,并趁机杀掉夜郎王。随从夜郎王的邑君们说: “将军诛杀了不守法的无礼之人,为民除害,希望把夜郎王兴的头拿出去示众。”以夜郎王兴的头示众,夜郎王的部众都放下武器投降。钩町王禹、漏卧侯俞惊恐万状,于是交纳了一千斛粟和一些牛羊犒劳汉朝的官兵。陈立返回胖柯郡,夜郎王兴的岳父翁指和他的儿子邪务就收拾残余兵士,胁迫附近二十二邑反叛。到冬天,陈立奏请招募众夷,与都尉、长史分路率军攻打翁指等。翁指凭藉险峻的地形为堡垒,陈立用奇兵截断翁指运输粮饷的道路,派出反问者诱惑翁指的部众。都尉万年说: “军队长期不决战,费用供给跟不上。”于是就单独率军进攻。进攻失败,就逃跑到陈立的军营。陈立愤怒,在主将大旗之下训斥万年,命令他抵御敌人。都尉万年返回再战,陈立率军援救他。这时天大旱,陈立进攻断绝其水道。于是蛮夷一起斩杀了翁指,拿着翁指的头出来投降。陈立已经平定西夷,皇上征召前往京城。赶上巴郡有盗贼,再以陈立为巴郡太守,以中二千石居官位,朝廷赏赐他以左庶长的爵位。后来又调他任天水郡太守,他鼓励百姓致力农桑,是天下最突出的,朝廷奖赏他黄金四十斤,入朝任左曹卫将军、护军都尉,卒于任上。

    王莽篡夺皇位,改变汉朝的制度,贬钩町王为钩町侯。钩町王邯怨恨,烊柯郡大尹周钦以欺诈的手段杀了邯。邯弟承就攻杀周钦,州郡出兵反击钩町夷,不能制服他们。三边蛮夷忧虑侵扰,都起兵反叛,又杀益州郡大尹程隆。王莽派遣平蛮将军冯茂调动巴郡、蜀郡、犍为郡的官吏、兵士。从老百姓那裹征收足够的赋税,以便进击益州蛮夷。出征三年,因疾病瘟疫死的人占十分之七,巴郡、蜀郡因此骚动不安。王莽召回冯茂诛杀了他。改派宁始将军廉丹舆庸部牧史熊,大力调动天水、陇西郡的骑兵和广漠、巴、蜀、犍为郡的官吏、百姓十万人,加上转运军需的人总共二十万,进击反叛者。刚到时,斩杀了好几千人。到后来,军粮运输跟不上,兵士饥饿染疾,三年多死了几万人。而且粤隽郡蛮夷任贵还杀了太守枚根,自立为邛谷王。赶上王莽失败,汉光武中兴,就诛杀了任贵,恢复原有的称号。

    南粤王赵佗,真定县人。秦统一天下后,又平定了扬粤,设置了桂林郡、南海郡和象郡,把被罚罪的百姓迁徙到那裹,与粤人杂居。过了十三年,到秦二世时,南海郡尉任嚣得病将死,召来龙j10县县令趟佗,对他说:“我听说陈胜等起兵作乱,豪杰叛秦,相立为王。南海郡处于偏远之地,恐怕盗贼军队会攻占这里。我想发兵截断新道,进行自卫,并观察诸侯的动向,不巧病重。番禺地区背靠山岭,地势险要,方圆几千里,又有很多中原人辅助,也可成一州之主,能够立国。郡中官吏当中没有值得我与之谋事的人,所以把您请来,告诉您我的想法。”当即把有关文书颁发给趟佗,让他代行南海郡尉之职。任嚣死后,趟佗立即发布檄文,通知横浦、阳山、湟溪关等地说:“盗贼的军队就要打过来了,请马上断绝通道,聚兵自守!”于是利用法律手段逐渐诛杀秦朝所置的官吏,而任用自己的亲信代行其职。秦朝灭亡后,趟佗便进攻吞并了桂林郡、象郡,自立为南粤武王。

    汉高祖平定天下之后,由于中原连年战乱,百姓劳苦,所以放过了赵佗,不予诛讨。高祖十一年,汉朝派陆买追立赵佗为南粤王,与他剖符通使,让他协调安辑百粤,不要在南部边境为患。南粤与汉朝长沙国接境。

    高后时,有关部门的官吏奏请禁止南粤国在关市上购买铁器。趟佗说:“高皇帝立我为南粤王,双方互通使节、物品,现在高后听信谗臣之言,视蛮夷为异类,断绝器物的流通,造一定是长沙王的计策,他想凭仗汉朝,消灭南粤、吞掉南海郡而一并统治,自谋功利。”于是,赵佗便自加尊号为南粤武帝,发兵攻打长沙国的边境地区,打败了好几个县。高后派将军隆虑侯周灶前往还击,正赶上酷暑阴雨的天气,士兵中很多人染上瘟疫,军队不能越过山岭。过了一年多,高后去世,汉朝便停止军事行动。趟佗趁机对闽粤、西瓯骆进行武力威胁和财物贿赂,从而役使他们,并使他们归属南粤。这样,南粤国东西达万余里。趟佗于是乘坐黄屋左纛,自称皇帝,与汉朝天子相抗衡。

    汉文帝元年,皇帝刚开始统治天下,派出使者遍告诸侯和四夷君长自己从代国入朝即皇帝位之后的打算,使大家知道皇上的圣德。于是,为在真定的赵佗父母的坟墓设置守墓的民居,按时供奉祭祀。召请赵佗的堂兄弟,封官加赏以笼络他们。。又下诏命令丞相陈平举荐可以出使南粤的人,陈平说陆贾在高皇帝时曾经出使过南粤。文帝召请陆贾,任命他为太中大夫,又任命一个谒者作为副使,文帝给赵佗的信上说:“皇帝恭敬地问候南粤王以最诚挚的心情。我不是高皇帝的嫡子,被派到外地,治理北边的代国,由于路途遥远和我本人的孤僻愚陋,因此不曾与南粤互通使节。高皇帝去世,离开了群臣,孝惠皇帝即位,高后亲掌朝政,不幸患病,病情日益严重,因此政治苛暴,不合常轨。吕氏作乱,故意破坏法纪,他们不能独自进行统治,就把别人的孩子当做孝惠皇帝的继承人,实行傀儡政治。依靠宗庙神灵的保佑和功臣们的努力,现在吕氏已被诛灭。我一再辞让帝位,群臣不允许,因此我不得不立为皇帝,现在已经即位。从前我听说您给将军隆虑侯周灶写信,请求寻找您在真定的兄弟,并撤回在长沙国的两位将军。我已按照您信中的要求,撤回将军博阳侯陈濞,您在真定的兄弟,我也已派人抚慰,并修缮了您先人的坟墓。以前我听说您发兵攻打边境,不断制造祸患。那时长沙国遭了殃,南郡受害更重,即使您的南粤国,就惟独能得到好处吗?一定要牺牲大批士兵,伤害优良的将领和官吏,使百姓妻子失去丈夫,儿子失去父亲,父母失去儿子,得一亡十,这是我所不忍心做的。我想把汉与南粤边境犬牙交错的地方划归南粤,以此询问有关官吏,官吏说‘造个边界线是高皇帝用以划定长沙国土地的’,因此我不能擅自变更。官吏说: ‘得南粤王的土地不足以使汉朝广大,得南粤王的财物不足以使汉朝富裕,服领以南,由南粤王统治。’尽管如此,您号称皇帝,两帝并立,您竟然没有派出一辆通使的车,这是互相争位;相争而不谦让,有仁德的人是不这样做的。我希望与您共弃前嫌,从今以后直到永远,双方像原来一样互通使者。所以我派陆买乘车快速去向您表明我的想法,希望您接受我的意见,不要再制造边患。现将厚绵衣五十件,中绵衣三十件,薄绵衣二十件,赠送给您,希望您多欣赏乐舞以求欢娱,解除忧愁,并抚慰闽粤和瓯骆等邻国。”

    陆贾到达南粤,南粤王十分惊恐,于是叩头谢罪,愿意遵奉汉天子的命令,永远做汉朝的藩臣,履行贡纳之职。同时下令国中,说: “我听说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汉朝皇帝是贤明的天子。从今以后,南粤国废除帝号和黄屋左纛。”又给汉文帝写信说:“蛮夷大长、老夫臣佗昧死再拜上书皇帝陛下:我是过去粤地的官吏,高皇帝幸而赐给我玺印,策立我为南粤王,使我做为国外之臣,按时贡纳尽职。孝惠皇帝即位,以仁义之心不忍摒弃我,对我的赏赐非常优厚。高后亲理国政后,接近小人,听信谗臣之言,视蛮夷为异类,发布命令说: ‘不给蛮夷之南粤国铁器等金属农具;如果给马、牛、羊,则衹给雄的,不给雌的。’我住在偏僻之地,马、牛、羊都已经老了,自知不进行祭祀活动有死罪,所以派内史藩、中尉高和御史平先后三次上书谢过,都无回音,又听传言说我父母的坟墓已被破坏,兄弟宗族也已被定罪诛杀。官吏们互相议论说: ‘现在您在内地不能兴起于汉朝,在外面也没有什么表明自己高。,所以我改称号为皇帝,但衹在南粤国内称帝,不敢加害于天下。高皇后听说我改称皇帝,非常气愤,开除南粤于藩臣名籍,断绝了双方使者的往来。我私下怀疑长沙王进了谗言,所以敢发兵攻打长沙国的边境。况且南方低下潮湿,蛮夷当中西边有西瓯,那裹的人半裸露着身体,竟然南面称王;东边的闽粤才有几千人,也号称为王;西北面的长沙国有一半人是蛮夷,也称王。所以我敢狂妄地窃取帝号,聊以自乐。我亲自平定了百邑之地,方圆几千里上万里,镘甲之士百万有余,可是我为什么对汉称臣呢?因为我不敢违背我的先人。我在粤地已有四十九年,现在已经抱上孙子了。然而我早起晚卧,觉睡不好,饭吃不香,目不敢视华丽之色,耳不敢听钟鼓之音,这一切都是因为不能臣事汉朝造成的。现在天子幸而可怜我,恢复我原来的王号,使我像原来一样与汉朝通使,我死也瞑目了,从今改号,再也不敢称帝了!恭敬地以臣礼通过使者献上白璧一对,翠鸟千只,犀角十个,紫贝五百枚,桂蠹一瓶,翡翠四十对,孔雀两对。昧死再拜,向皇帝陛下表明自己的心意。”

    陆买回来报告,文帝非常高兴。直到孝景帝时,趟佗称臣,派使者按时朝拜天子。然而南粤王在其国内窃用皇帝名号如故;衹是使者朝拜天子时称王,像一般诸侯王一样接受天子之命。

    到汉武帝建元四年,趟佗的孙子赵胡立为南粤王。第三年,闽粤王郢兴兵攻打南粤边境的城邑。南粤王派人向汉朝上书说: “南粤和闽粤都是天子的藩臣,不能擅自发兵互相攻击。现在束粤擅自兴兵进攻南粤,我不敢发兵,请天子下诏指示。”于是武帝赞许南粤忠义,恪守臣职,不违约制,为之发兵,派遣两名将军前往讨伐闽粤。汉朝军队还没越过山岭,闽粤王弟余善便杀死郢,投降汉朝,于是两将军罢兵。

    汉武帝派严助去向南粤王说明朝廷的旨意,南粤王赵胡叩头说:“天子竟能为臣发兵诛讨闽粤,臣虽死也无法报答天子的恩德!”派太子趟婴齐入朝宿卫。趟胡对严助说:“南粤国新遭寇击,贵使者请先行一步,我正日夜整装,准备入朝拜见天子。”严助走后,南粤国的大臣劝谏赵胡说: “汉朝发兵诛讨闽粤,也藉此威吓南粤。况且先王说过,事奉天子祇求不失臣礼,重要的是不能被汉朝使者的好话迷惑而入朝拜见天子。入朝拜见天子,就不能再回来了,这是亡国的情势啊。”于是赵胡假称有病,最终没有入朝拜见天子。过了十多年,趟胡确实得了重病,太子趟婴齐请求归国。趟胡死后,加谧号为文王。

    赵婴齐继立为南粤王,就把其先人僭称武帝、文帝的玺印收藏起来。趟婴齐在长安时,娶邯郸掺姓女子为妻,生下儿子趟兴。等到他即位后,就上书汉朝,请立穋姓女子为王后,赵兴为王位继承人。汉朝多次派使者委婉地劝说趟婴齐入朝拜见天子,但他仍然喜欢独揽生杀之权,为所欲为,害怕入朝拜见天子后,会像内地的诸侯那样,受到汉朝法律的约束,因此坚持推说自己有病。一直不肯入朝拜见天子,衹是派自己的儿子赵次公入朝宿卫。赵婴齐去世后,加谧号为明王。

    太子赵兴即位,他的母亲穋氏为太后。僇太后在未做趟婴齐的妻子以前,曾经与霸陵县的安国少季私通。赵婴齐死后,元鼎四年,汉朝派安国少季前往劝说南粤王和王太后入朝拜见天子,又派辩士、谏大夫终军等同往陈述其辞,勇士魏臣等辅助决策,卫尉路博德率兵屯驻桂阳郡等待使者。南粤王赵兴年少,穋太后是中原人,安国少季这次出使,又与太后私通,南粤国人颇知其事,多不依附太后。太后恐怕发生变乱,也想凭藉汉朝的威力,劝说南粤王和宠幸大臣请求内属汉朝。于是通过使者上书,请求比照内地诸侯,三年入朝拜见天子一次,除去边境关防。当时天子批准了这一请求,赐给南粤丞相吕嘉银印,以及内史、中尉、太傅印,其余官职南粤可自己选置,汉朝不赐给印绶。废除南粤国原来的黥、劓等肉刑,改用汉朝的法律。汉朝的使者留下来镇抚南粤。南粤王和王太后整治行装和贵重礼物,为入朝做准备。

    丞相吕嘉年纪很大了,他先后担任三代国王的丞相,宗族当中有七十多人身居要职,吕家男子都娶王女为妻,女子尽嫁王室子弟,又与苍梧秦王连姻。吕嘉在南粤国中权力很大,粤人信赖他,多为其耳目,比南粤王更得人心。南粤王上书汉朝,吕嘉多加劝阻,但王不听从。吕嘉于是有反叛之心,屡次托辞有病不见汉朝使者。使者们都注视着吕嘉,但当时形势不便杀他。南粤王和王太后也害怕吕嘉等人先发难,想通过汉朝使者的权威,谋杀吕嘉等人。于是设酒宴邀请汉朝使者,南粤大臣都奉陪坐饮。吕嘉的弟弟为将军,率领军队在宫外守候。依次斟过了酒,太后对吕嘉说: “南粤内属汉朝,是对国有利的,而丞相您嫌其不利,是什么原因呢?”想以此激怒汉朝使者。使者犹豫不决,互相观望始终没敢动手。吕嘉发现宴席上气氛不同往常,当即起身出去。太后大怒,想用矛刺杀吕嘉,被南粤王阻止。于是吕嘉出来,在他弟弟所带军队的保护下回到自己府中,声称有病,不肯会见王及汉使者,于是阴谋作乱。南粤王一向无意诛杀吕嘉,吕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过了好几个月也没发难。衹有太后想杀掉吕嘉,又无力办成。

    汉武帝听到此事,怪罪使者怯懦不能决断。又认为南粤王和王太后已经依附汉朝,衹有吕嘉作乱,不值得发兵,打算派庄参带二千人前往应付。庄参说:“如果抱着友好的目的去,有几个人就够了;如果为了打仗而去,二千人是办不成什么事的。”认为不可行而推辞,汉武帝便不叫庄参前去。郏县壮士、原济北国相韩千秋奋然说:“以区区南粤,又有南粤王为内应,衹有吕嘉为乱,我愿得到三百名勇士,必斩吕嘉回报。”于是汉武帝派韩千秋和南粤王太后的弟弟穋乐带二千人前往南粤。汉朝军队开入南粤境内后,吕嘉终于发动叛乱,下令南粤国中说:“国王年少,太后是中原人,又与汉朝使者私通,一心想要内属汉朝,把先王的所有宝器都奉献给汉朝天子以自作谄媚,还多带随从人员,到长安后,全都掠卖为奴。太后为自己一时之利,却不顾赵氏社稷和为子孙万代作长远打算。”吕嘉于是和他弟弟带兵杀死太后、王,又杀死所有汉朝使者。派人通知苍梧秦王及其诸郡县,立明王婴齐长男、粤妻所生之子术阳侯赵建德为王。韩千秋等所带军队进入南粤境后,攻下几个小城。以后南粤干脆让开道路,为他们提供饮食,当他们到达距番禺大约四十里的地方时,南粤便发兵攻打韩千秋的军队,把他们歼灭了。吕嘉派人把汉朝使者的符节用匣子封装好,放到边塞上,又假装友好地讲了一些骗人的话表示谢罪,同时发兵驻守要害之地。于是武帝说:“韩千秋虽然没有成功,也是军锋之冠,封他的儿子韩延年为成安侯。穋乐,他的姐姐是南粤王太后,首先愿意归属汉朝,封掺乐的儿子穋广德为乐侯。”接着颁布特赦韶书说:“天子微弱,诸侯互相争战,春秋讽刺人臣不为君讨伐反贼。吕嘉、趟建德等反叛,心安理得地自立自封,现命令粤人和长江、淮河以南的楼船水师十万人前往讨伐他们。”

    元鼎五年秋天,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从桂阳郡出发,下湟水;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从豫章郡出发,下横浦;原归顺汉朝被封为侯的两名南粤人分别为戈船、下濑将军,从零陵郡出发,一下离水,一抵苍梧;派驰义侯利用巴郡、蜀郡被赦罪人,调发夜郎军队,下烊柯江:各路兵马都到番禺会师。

    元鼎六年冬天,楼船将军杨仆率精兵首先攻下寻陋,击破石门,获得南粤的船只和粮食,乘胜向前推进,挫败了南粤的先头部队,以数万名粤人组成的军队,等待伏波将军路博德前来会师。伏波将军统领被赦的罪人,因路途遥远而误了军期,与楼船将军会师的才一千多人,于是一起进军。楼船将军在前头,到达番禺城时,趟建德和吕嘉都在守卫此城。楼船将军自择有利地形,驻扎在城的东南面,伏波将军驻扎在城的西北面。正巧到了晚上,楼船将军打败了南粤的军队,放火烧城。南粤人久闻伏波将军的威名,因天黑也不知他带了多少兵。伏波将军便安置军营,派使者招降南粤人,投降的赐给印绶,再把他们放回,让他们招降其他南粤将士。楼船将军奋力攻烧敌军,反而把他们驱赶到伏波将军营中。到第二天黎明,城中吏民都投降了伏波将军。吕嘉、趟建德及其随从几百人趁夜色逃到海上。伏波将军查问投降的人,知道吕嘉等人逃到了什么地方,派人去追。原校尉、司马苏弘抓获了赵建德,而因功被策封为海常侯;南粤郎官都稽活捉了吕嘉,因功被策封为临蔡侯。

    苍梧王赵光与南粤王同姓,听说汉朝军队来了,便投降了汉朝,因而被封为随桃侯。南粤揭阳县县令史定投降汉朝,被封为安道侯。南粤将军毕取率部投降,被封为膝侯。南粤桂林郡监居翁,劝说瓯骆四十多万人投降,被封为湘城侯。戈船、下濑将军的军队和驰义侯所调发夜郎的军队还没有南下,南粤已经平定了。于是汉朝就在那裹设置了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曰南九个郡。伏波将军路博德增加封邑。楼船将军杨仆以其能冲锋陷阵、勇于攻坚而被封为将梁侯。

    从南海郡尉赵佗立南粤王开始,共历五代、九十三年,南粤国灭亡了。

    闽粤王无诸和粤束海王摇,他们的先人都是粤王勾践的后代,姓骝。秦统一天下后,把他们废为君长,把他们的地盘划为闽中郡。待到诸侯背叛秦朝,无诸和摇率领粤人投靠了番阳县县令吴芮,就是所谓的番君,跟随诸侯推翻了秦朝的统治。当时,项羽把持号令诸侯之权,不立无诸和摇为王,所以他们也不归附项羽。汉攻项羽,无诸和摇率领粤人帮助汉。汉高祖五年,重新立无诸为闽粤王,统辖原闽中郡故地,建都于冶。孝惠帝三年,列举汉高祖刘邦时粤人的功劳,认为闽君摇功劳很大,其民众乐于依附,于是立摇为东海王,建都于束瓯,人们称摇为束瓯玉。

    此后过了若干代,到孝景帝三年,吴王刘濞发动叛乱,想联合闽粤,闽粤不肯,祇有东瓯追随吴国。吴国被击败后,东瓯接受了汉朝的收买,在丹徒杀死吴王刘濞,以功赎罪,因此东

    瓯没有受到汉朝的诛伐。

    吴王刘濞的儿子刘驹逃亡到闽粤,怨恨束瓯杀死他的父亲,经常怂恿闽粤攻打东瓯。建元三年,闽粤发兵围攻束瓯,束瓯派人向天子告急。汉武帝向太尉田蚣征求意见,田蚣回答说:“粤人互相攻击,这本来是常事,不值得烦劳汉朝前往救助。”中大夫严助反驳田蚣,认为应当救助,汉武帝派严助调发会稽郡的军队从海上救助束瓯,详细情况见严助传。汉朝军队还没到达束瓯,闽粤已经撤兵。束瓯请求举国迁往内地,得到允许,于是束瓯尽迁其众,住在江淮之间。

    建元六年,闽粤进攻南粤,南粤遵守天子的约束,不敢擅自发兵,而把情况上报给汉朝廷。武帝派大行王恢从豫章出发,大司农韩安国从会稽出发,二人都担任将军。汉朝军队还没越山岭,闽粤王郢已发兵占据了险要之处进行抵御。郢的弟弟余善与宗族商量说:“闽粤王郢因为擅自发兵,不请示天子,所以天子派兵来诛伐。汉朝军队人多势众,即使我们侥幸取胜,后面来的会更多,直到把闽粤国消灭才会停止。现在把王杀死以向天子谢罪,如果天子罢兵,固然保全了闽粤一国。如果天子不允许,我们就全力抗战,失败了就逃到海上。”大家都说: “好!”当即用矛把王刺死,派使者把他的头送到大行王恢那裹。大行说:“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诛杀闽粤王。闽粤王的头已经送来,未经交战就达到了目的,没有比这更有利的了。”于是趁势停止军事行动,并通知大司农韩安国的军队,同时派使者持闽粤王的头颅飞奔禀报汉武帝。武帝下诏书命令两将军罢兵,说:“闽粤王郢首先作恶,惟独无诸的孙子繇君丑没有参与其事。”于是派郎中将前往立丑为粤繇王,供奉闽粤祖先的祭祀。

    余善因为杀郢而在闽粤国中很有威信,百姓多依附于他,他就暗中自立为王,繇王丑控制不了局势。汉武帝听说此事,觉得不值得因为余善而再度发兵,就说:“余善首先带头杀郢,使军队免于战斗厮杀之劳。”于是立余善为束粤王,与繇王丑并立而处。

    到元鼎五年时,南粤反叛汉朝,余善上书天子,请求允许他带领八千士兵随楼船将军杨仆攻打南粤相吕嘉等。束粤军队到达揭阳后,就以海上风浪大为由,停止前进,首鼠两端,持观望态度,暗中派人舆南粤联系。等到汉朝军队攻破番禺城之后,楼船将军杨仆就上书漠武帝,表示愿意率军讨伐东粤。武帝认为士卒很劳累,没有答应杨仆的请求,命令罢兵,留下各营兵马,屯骈:在豫章梅领待命。

    第二年秋天,余善听说楼船将军杨仆请求讨伐他,汉朝军队就驻扎在边境地区,将要进攻束粤,于是发兵扼守汉朝军队前进的道路,给将军鞠力等加号为“吞漠将军”派他们进攻白沙、武林、梅领,杀死汉朝的三个校尉。当时,汉朝所派遣的大司农张成、原山州侯齿就带兵屯驻在那裹,却不敢出兵迎击,反而退却到安全的地方,二人都以怯懦畏敌之罪被处死。余善白刻了有“武帝”字样的玺印,自立为帝,欺骗他的国人,散布狂妄自大的言论。漠武帝派横海将军韩说从句章出兵,渡海从东方进攻;楼船将军杨仆从武林出兵,中尉王温舒从梅领出兵,以归降汉朝后被封侯的粤人严、甲分别为戈船、下濑将军从如邪、白沙出兵。元封元年冬,各路兵马都攻入束粤。束粤原来已发兵扼守险要之地,派徇北将军守卫武林,打败了楼船将军的好几个校尉,杀死一些官吏。楼船将军的士兵钱唐人榱终古斩杀徇北将军,被封为语儿侯。楼船将军自己没有率军前往武林。

    原束粤衍侯吴阳此前在汉朝,汉朝派他回去劝说余善,余善不听。等到横海将军韩说率军到达束粤时,吴阳便带领他封邑中的七百人反叛余善,进攻在汉阳城的束粤军队。又有原束粤建成侯敖与繇王居股策划,一起杀了余善,带着他的部众向横海将军投降。因而汉朝策封居股为柬成侯,食邑一万户;策封敖为开陵侯;策封吴阳为卯石侯,策封横海将军韩说为按道侯,横海校尉刘福为缭萤侯。刘福是城阳共王刘喜的儿子,原来被封为海常侯,因犯法而被夺爵,他从军也没立什么功,衹因为是皇家宗族成员,所以被封为侯。还有东粤将军多军,汉朝军队攻进来的时候弃军投降,被策封为无锡侯。原瓯骆将军左黄同斩杀西于王,被策封为下鄘侯。

    这时,汉武帝说:“束粤之地狭窄而多险阻,闽粤强悍,反覆无常。”下令军吏尽把粤人迁徙到江淮之间。束粤之地于是空无人迹。

    朝鲜乇街迩,是原遮厘人。当初的担国,就曾攻夺真蚤、翘盘,使之臣服,并在那裹设置官吏,修筑防御堡垒。台灭游迩后,皇瞪则成为辽塞垫的外缘属地。龃9建立后,因为皇瞪地远难守,便重修丫辽东郡原有的边塞城堡,东到湏水为界,沮水以西属于汉朝的燕国。燕王卢绾背叛汉朝,逃入匈奴,卫满也逃亡,聚集了一千多名部众,梳着椎髻,穿着蛮夷的衣服,向东逃过边塞,渡过泪水,住在原秦朝空虚之地的上下城堡中,逐渐役使、统治真番、朝鲜的蛮夷部落和从原来的燕、齐两国逃亡到那裹的人,在他们当中称王,建都于王险城。

    孝惠帝、高后时,天下刚刚平定,辽东郡太守就约定卫满作为外臣,管理塞外的蛮夷部落,不让他们骚扰边境地区;蛮夷君长有要入朝拜见天子的,不要进行阻挠。太守把这个约定上报给天子,天子表示同意,因此卫满能利用武力和财物去侵占、降服周围的蛮夷小国,真番、临屯都来归服,方圆几千里都受卫满控制。

    卫满死后,王位经由儿子而传到孙子卫右渠手中,朝鲜所招诱的汉朝流民h益增多,朝鲜王又未曾入朝拜见过天子;真番、辰国的君长要上书参见天子,又受朝鲜的阻挠,不予放行。元封二年,汉朝派涉何责让、晓谕右渠,右渠始终不肯接受天子的诏令。涉何离开朝鲜,走到边界,来到湏水岸边时,命令车夫刺杀护送自己的朝鲜小王长,然后立即渡过滇水,驰车跑入塞内,于是回朝报告汉武帝说“我杀了朝鲜的一位将军”武帝认为涉何有杀敌之美名,不予责难,任命涉何为辽东郡东部都尉。朝鲜怨恨涉何,发兵袭击,杀死了涉何。

    武帝募集在押的罪犯,赦其罪,让他们攻打朝鲜。造一年秋天,汉朝派楼船将军杨仆带五万士卒,从齐郡治出发,横渡勃海,左将军荀彘从辽东出兵,共同讨伐卫右渠。右渠派军队扼险要之地,左将军手下一个叫多的士卒正带领辽东兵打头阵,兵败溃散。多转身逃跑,被依军法斩首。楼船将军率领齐兵七千人先到王险城。右渠指挥守城,探知楼船将军兵少,就出城攻打楼船将军的部队,楼船将军的部队大败而逃。将军杨仆失去了部众,逃到山中,遇了十多天,渐渐寻找、收拢逃散的兵众,重新聚集起来。左将军攻打湏水以西的朝鲜军队,不能取胜。

    因为两将军作战不利,汉武帝就派卫山藉着兵威去朝鲜劝右渠投降。右渠见到汉朝使者,叩头谢罪,说: “我愿意归降,恐怕那两位将军用欺骗的手段杀害我;现在看到真正的符节,请允许我归降。”派太子入朝谢罪,奉献五千匹马,并向在朝鲜的汉军赠送军粮。朝鲜派一万士兵手持兵器护送太子,正要渡过泪水,使者卫山和左将军荀彘怀疑朝鲜军队要作乱,就说:“太子既然已经归降,就应该命令前来护送的兵众不要携带兵器。”太子也怀疑使者和左将军设诈杀他,便不渡识水,又率兵众返回了。卫山回来向天子汇报,天子杀掉了卫山。

    左将军荀彘打败了守卫在狈水的朝鲜军队,向前进军,开到王险城下,包围城的西北面。楼船将军也前往会师,驻扎在城的南面。右渠于是坚守城池,一连几个月汉朝军队没能攻克王险城。

    左将军荀彘原来是侍中,得到皇帝的宠幸,他率领的燕、代士兵非常强悍,又刚刚取得滇水之战的胜利,军中许多将士骄傲轻敌。楼船将军杨仆所率领的齐兵,渡海时已有很多人逃亡,他又先与右渠交战,遭到惨败,又损失了不少士卒,兵众恐惧畏敌,将领心中惭愧,因此他围攻右渠,常抱着讲和的目的。左将军猛攻王险城,朝鲜大臣就暗中派人私自约定向楼船将军投降,往来传话,还没最后决定。左将军多次与楼船将军约定攻城的时间,而楼船将军则想尽快实现他与朝鲜大臣约定的事情,因此总是不与左将军会师。左将军也派人寻找机会使朝鲜降服,但朝鲜大臣不肯向左将军投降,而愿意归附楼船将军,因此杨、荀两将军不能协调相处。左将军怀疑楼船将军先有丢失军队之罪,现在与朝鲜方面交好而朝鲜又不投降,可能有背叛汉朝的阴谋,衹是还没付诸行动。汉武帝说:“将帅不能破敌进军,我才派卫山前去规劝右渠投降,卫山不能专断,而与左将军一起把事情搞糟,最终破坏了右渠归降之约。现在两位将军围攻王险城,又不能同心协力,因此很长时间还没有把问题解决。”于是派原济南郡太守公孙遂前往纠正两将军之误,可根据情况灵活行事。公孙遂到了朝鲜,左将军荀彘说:“朝鲜早就该攻下来了,攻不下来的原因在于楼船将军屡次不按期会师。”并把自己一直怀疑楼船将军要谋反的想法详细讲给公孙遂听,还说:“现在情况这样严重,不把他抓起来,恐怕会成为大害,楼船将军不衹是要反叛汉朝,他还将与朝鲜联合共同消灭我们的军队。”公孙遂也认为是这样,便以“商议军事”为名,用符节把楼船将军请到左将军的营帐中,随即命令左将军的部下把他抓了起来,把他的军队合并到左将军手下。公孙遂将此事上报给汉武帝,武帝杀了公孙遂。

    左将军已并统两军后,立即猛攻朝鲜军队。朝鲜相路人、韩陶、尼溪相参、将军王峡互相商量说:“原来我们要向楼船将军投降,现在楼船将军已被抓起来,衹有左将军并统两军,战斗更加激烈,我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而我们的王又不肯投降。”于是韩陶、王映、路人都逃到汉朝军营裹投降。路人死在半路上。元封三年夏天,尼溪相参便派人刺杀朝鲜王右渠,来到汉营投降。王险城还未攻下,原来右渠的大臣成已又造起反来,并攻打不服从的官吏。左将军萄彘派右渠的儿子卫长、归降汉朝的朝鲜相路人的儿子路最,前去晓谕朝鲜的百姓,杀死了成已,因而终于平定了朝鲜,在那裹设置了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个郡。汉朝以功策封参为溘清侯,韩陶为秋苴侯,王峡为平州侯,卫长为几侯。路最因为其父路人在降汉途中死,很有功劳,被封为沮阳侯。左将军荀彘被召回朝廷,以争功妒能、违反军事计划之罪,被斩首示众。楼船将军杨仆也以率军到达列e1之后应该等待左将军,而他擅自抢先进攻,损失严重之罪,被判死刑,他出钱赎罪,免死而为平民。

    赞曰:楚、粤的先人,世代都有封土。到旦塑衰落时,楚国之地方圆五千里,而包贱也以粤国称霸诸侯。秦吞灭诸侯,惟独楚国还保留着一个这王。汉朝诛伐西南夷,衹有2鲷再度得到恩宠。待到塞粤旦灭亡迁徙,逼延昼盘等仍被封为万户侯。三方之开拓,都是由好事之臣发起的。所以开拓西南夷始于唐蒙、司马相如的鼓吹,开拓两粤起于严助、朱买臣的倡议,开拓朝鲜由于涉何的引发。正值国富兵强之时,所以每次行动都能取得成功,然而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回顾太宗汉文帝抚慰赵佗之事,岂不如同古人所说的“以礼招集有二心的人,以德招徕恃险远的人”的圣王之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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