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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一个“口袋”在家乡的小河里捉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家乡的小河,在流过我们村子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修了一个水利工程。一段很大的坝,蓄满了水,用以灌溉几百亩的良田和沃土。

    60年代,大队在堤坝上修了个打米厂,以水为动力,只要推开进水渠的拦水板,一渠的水哗啦啦流进水轮机,推动水轮机转动。水轮机通过皮带带动打米机转动打米。要打米机停止工作也很简单,只要放下拦水板切断进水渠的水源就可以了。打米机工作时,坝下面的水满渠满渠的,下游的鱼儿就会逆水向上游,有的一直游到水轮机附近。

    截断水源后,打米机停止工作,坝下水渠的水就会慢慢消退,直至渠里很少有水流动,水开始退或退了部分的时候,那些红鲜鱼、游刁子、唧鱼之类的鱼不知是根本感觉不到水的跌落还是贪玩忘记了一切,它们根本不会顺流而下,而是仍在原地嬉戏,当水退到只有很小的水流了,它们才搭水的末班车返程。我们最爱捉这些雨,我们往往是在水渠里的水退去一半的时候,选择适当的位置,在渠中用石头堆成一个很长的“u”型口袋,然后躲到渠道岸边的树下,观察“鱼”情。鱼儿一般结伴而行,少则三五条,多则十几条。鱼儿也不算太蠢,游近口袋时,不是见口袋就钻,往往要在口袋边游离片刻,或转几圈,或交头接耳,或先派一“侦察员”入口袋试探情况,当它们认为无意外时才有序进入口袋。待鱼儿进入口袋后,我们突然杀出,用石头、草皮、稻草之类的东西封住口袋,空手就可以把鱼儿擒住了。进了口袋的鱼人人都可以捉,谁捉到归谁,捉得多不会遭到嫉妒,只会招来同伴们的羡慕和称赞。每断一次水源,这样捉鱼就只能两三回,水全干了,鱼儿再也不会下来了,留给我们的只有期望和等待。我们期待着又有人来打米,期盼着满渠的水里又逗来许多鲜活的鱼儿,我们的期望从来没有落空过。山村里的米总是打不完,水渠里的鱼总是捉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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