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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议。不过主要还是由于茱丽的喋喋不休,才使晚餐的气氛融洽一点,也使梅蒂不致那么紧张。

    费比棋是个阴郁的人,脸上总是带着落寞与忧伤。但茱丽却开朗而乐观,也乐意负起做饭与管家的责任,而且非常崇拜她哥哥。

    “芝加哥有一家柏氏百货公司,”茱丽对梅蒂说道。“我有时候在杂志上看见他们的广告,东西都美极了。迈特有一次送我一条他在那里买的丝巾。你有没有去那里买过东西?”

    梅蒂点点头。提到公司就令她不自觉现出温暖的笑意,不过她并没有再进一步说明。她还没有机会告诉茱丽她与柏氏公司的关系,费比棋对她的车子已经有了那么负面的反应,所以她现在还是不要提比较好。但很不幸的,莱丽并不放过她。

    “你跟柏家的人有关系吗——我是说相氏百货公司的老板?”

    “有。”

    “很近吗?”

    “相当近。”她无奈地说道,但茱丽兴奋的眼神又令她觉得很有趣。

    “多近?”茱丽问着,手中的叉子放了下来。迈特也停了下来,咖啡杯举在半空中,眼睛盯着她。费比棋则靠着椅背,该起眉头看着她。

    梅蒂认输了。她叹一口气,承认道:“我的高祖父创立了柏氏百货公司。”

    “真是妙极了!你知道我的高曾祖父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什么?”梅蒂问道,茱丽的热情使她忘了去看迈特的反应。

    “他自爱尔兰移民来美国,建立了一座牧马场。”茱丽说道,同时起身收拾桌子。

    梅蒂微笑着帮她收拾。“我的高曾祖父是个马贼!”两个男人则拿着咖啡到客厅去了。

    “真的?”茱丽问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梅蒂说道,并强迫自己不转头看迈特离开。“后来他们把他吊死了。”

    她们洗了一会儿盘子,然后茱丽说:“爸爸这几天上大夜班。我要到一个朋友家里念书,不过早上会回来弄早餐。”

    梅蒂问:“念书?现在不是暑假吗?”

    “我念暑期班,这样十二月就可以毕业了——正好是我满十七岁之后两天。”

    “那么年轻!”

    “迈特十六岁就毕业了。”

    “噢,”梅蒂说道,心里在想这么好混的学校大概什么都没教。“你毕业以后要做什么?”

    “念大学。”她得意地说。“我有一份全额奖学金,主修生物。迈特就是一直等到现在我能独立了才放心要离开。不过这样也好,使他一面等我长大,一面有机会拿到企管硕士的学位。但是他一直得工作来付妈妈的医药费。”

    梅蒂愕然地看着她。“迈特有机会拿到什么?”

    “他的企管硕士学位。迈特在大学里拿了双学位——经济与财政。我们家都是很爱念书的人。”她这才注意到梅蒂茫然的表情,迟疑地说:“你你对迈特真的毫无所知,是不是?”

    只知道他的吻与**而已,梅蒂腆腆地想着。“不多。”她细声承认着。

    “好吧,你也不必怪自己。大部分人都觉得迈特不容易了解,而你们两人认识才不过两天而已。”梅蒂简直不敢面对她。“梅蒂,”茱丽又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说你怀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梅蒂手中的杯子掉了下来。“迈特告诉你了?”她好不容易挤出话来。“还是你猜的?”

    “迈特告诉我爸爸,而我在旁边偷听到的。不过事实上我早已经请到了。”

    “真是好极了。”梅蒂不知该说什么。

    “我也觉得,”茱丽说道。“本来我还以为我是唯一满十六岁还是处女的人呢!”

    梅蒂闭上眼睛。迈特竟然跟他父亲讲这种事令她很生气。“他们一定说了我不少闲话。”

    “迈特没有说你的闲话!他只是要纠正我爸爸对你的观念。”这句话使梅蒂觉得好过一点。“在我念的高中里,两百个女孩之中就有三十八个怀孕了。不过事实上我向来不担心这个,大部分男孩子都不敢吻我。”

    梅蒂觉得自己应该接腔。“为什么?”

    “因为迈特,艾德蒙顿每一个男孩子都知道费迈特是我哥哥。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想打我的主意,迈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她笑着说:“在保护女孩子的贞洁方面,有迈特在就像是戴了贞操带一样。”

    梅蒂忍不住说:“怎么我的看法好象不一样。”

    茱丽笑了起来,梅蒂发现自己也跟着她在笑。

    洗完碗盘之后,她们回到客厅。梅蒂本来以为得无聊地坐在那里看电视,没想到茱丽提议一起玩“大富翁”两个女孩联手都骗不过迈特,到后来简直又偷又抢,结果大家都很尽兴。游戏结束后,比棋要去上班了,茱丽也要去同学家,于是迈特提议到外面散步。

    外面的夜色凉如水。迈特看着梅蒂,问道:“刚才在玩大富翁的时候,你怎么会对一些经济名词那么清楚?”

    “我爸爸常常跟我谈到公司经济及财政方面的事情与问题。”然后她也把一直盘踞在心的问题提出来。“茱丽告诉我说你是企管硕土,你为什么说你只是个普通的钢铁工人?”

    “你何以认为钢铁工人‘普通’,而企管硕士就比较特别?”

    梅蒂听出他口气中略有责怪之意,心里不禁畏缩起来。她靠着一根树干,说:“我的口气很势利吗?”

    “你是吗?”他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打量着她。

    “我”她迟疑着。她很想说一些能取悦他的话,可是终于老实说:“大概是吧。”

    她的口气似乎很嫌恶自己,迈特却察然一笑,那懒洋洋的笑使她脉搏加速。“我怀疑。”

    这三个字使她开心起来。“为什么?”

    “因为真正势利的人不会担心这种问题,不过我还是要回答你的问题。我之所以没有提过学位的事,是因为除非能派上用场,否则学位是毫无意义的事。目前我只是空有一堆理想与计划,不一定都能如我所预期的实现。”

    茱丽曾说很多人觉得迈特很难了解,梅蒂相信这一点,然而有许多时候,譬如现在,她就有一种与他十分协调的感觉,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心思。她平静地说:“我想你让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钢铁工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想试试看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对不对?”

    他惊讶地笑起来。“大概吧。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就一辈子都是钢铁工人呢!”

    “可是现在你换到油井去工作了,”她开玩笑地说。“是因为你想做一份更多彩多姿的工作,是吗?”

    迈特好不容易克制住想拥她入怀,亲吻她秀发的冲动。位想带她一起去南美的念头是疯狂的,她既年轻又备受保护,在异国过刻苦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但从另一方面而言,她既勇敢又甜美,而且还怀着他的孩子。他用指尖托起她的下巴,说道:“梅蒂,大多数夫妻在婚前都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解对方。你我只认识几天,而且不到一个星期我就要到南美洲去了。在我走以前,我得作一些重要决定。你想我们可不可以把几个月的时间浓缩在几天的时间里呢?”

    “我想可以吧!”她说道,他突然变得很坚决的口气令她有些困惑。

    “很好,”迈特说道。现在她答应了,他却又似乎不知道应该由哪里开始。“关于我,你想知道什么?”她笑着看他,不知道他是否指孩子方面的事。于是她迟疑地问:“你是不是说我应该问这种问题——例如:你的家族里有没有疯子,或是你有没有前科之类的?”

    迈特忍住要笑的冲动,故作正经地说;“没有,两方面都没有。你呢?”

    她摇摇头。“也没有。”

    他看见她眼里的笑意,禁不住又想把她楼入怀中了。

    “现在该你问我了,”她在玩游戏似地说。“你想知道什么呢?”

    “只有一件事情,”他说着,手撑在她身后的树干上。“你是不是真的跟我所想象的一样甜呢?”她摇摇头。“可能不是。”

    他站直身子微笑着,因为他确定她说错了。“继续走吧,不然我会忘了我们出来是要做什么。”他们走着走着,他突然又说:“我刚想起来,我在警察局的少年组有打架前科。我十三岁时,母亲得了癌症,我和父亲变卖了一切去医治母亲,我们拚了七年她还是过世了,这使得我父亲酗酒。而我既然无法把上帝揪出来打,只好打人。”他发现自己竟把从来没跟别人讲过的内心话告诉了十八岁的梅蒂。

    他对她的信任使她感动。梅蒂柔声说:“你一定很爱你母亲。”她知道这是他们两人都很脆弱的一环。“我从来不知道我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她跟我父亲离婚以后就到意大利去了。我想我比较幸运,若是像你那么了解她又那么爱她,然后又失去她,一定会是很痛苦的经验。”

    知道她是在设法安慰他,分担他的负担。“呕,”他说着,然后突然转变了话题,故意说:“看来我对女人很有眼光。”

    梅蒂笑了出来。他的手由她的背部往下滑,揽住她的腰,把她搂近一点,这使她产生一种愉快的感受。走了几步之后,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结过婚吗?”

    “没有。你呢?”他开玩笑地问。

    “你当然知道我没有做过”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个话题使她不安。

    “不错,我知道,”他承认着。“只是我不明白,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何以不曾在十八岁以前就被一个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骗走了贞操。”

    “我不喜欢爱说话的人,”梅蒂答道,然后觉得很有意思地看他一眼。“我好象现在才注意到这一点。”

    迈特很高兴。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他就问:“就这样吗?这就是你的答案?”

    “部分,”她笑了一笑,又说:“事实上我在十六岁以前长得很丑,男孩子都离我远远的。后来我不丑了,又很气他们从前那样对我,所以我对他们的评价都不高。”

    他看看她美丽的脸、动人的唇、闪亮的眼,露齿而笑。“你从前真的很丑吗?”

    “让我这么说吧,”她笑着说。“如果我们生了一个女儿,她年轻的时候如果长得像你,会比较好一点。”

    迈特爆出大笑。他再也忍不住了,就把她抱到怀里,脸埋在她清香的发间,心中无限怜爱,她显然真的相信她从前很丑,他也为她肯把这种话告诉他而感动。他很振奋,因为因为拒绝去想为什么。目前最要紧的是她在笑,也抱住了他的腰。他用下巴贴着她的头顶**着,低声说:“我对女人的品味非常高。”

    “你在两年前一定不会这么想。”她笑着说,向后靠在他圈起的手上。

    “我是个有眼光,也有远见的人。”他平静地说道。“就算那时候我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他们又坐在前廊聊了一些彼此的喜好,然后迈特说:“夜深了,我们去睡觉吧。”

    他仿佛认为他们同睡一张床是理所当然的事,想到这梅蒂突然觉得恐慌。他们沉默地走回屋子,上了楼。走到他的房门口时,梅蒂鼓足勇气说:“晚安,迈特。”然后她绕过他身旁,对他回头一笑,留下他呆站在门口。见他并没有拦阻之意,她竟又觉得悲哀。她走到茱丽的房门口,打开门。

    迈特平和地在她身后说道:“梅蒂?”

    她转回身子,见他依旧站在他的房门口,双臂抱胸靠着门框。她问道:“什么事?”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是什么吗?”

    他坚定的口气使她知道这不是一个随便的问题,小心地摇摇头。他说出了答案:“就是一个人睡觉,而且明知隔壁就有一个理该跟我一起睡的人。”他很讶异自己竟然把一个邀请说成这么没有技巧而冷漠的事实。

    她那张可爱的脸上闪过多种表情,由不好意思、不安、怀疑到不确定。但最后她还是对他微微一笑,迟疑一下才说;“晚安,迈特。”

    梅蒂进了房间,换好衣服,然后望着茱丽的床,心里充满矛盾的情绪。先前她不想跟迈特同床,现在又想了。她在黑暗中思索了许久:他为什么不设法劝服她?

    她突然明白了,一时之间竟感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莫名其妙地害怕。他当然想和她**,也当然知道如何劝服她同床,但是他却拒绝那么做。这表示他希望他们之间有比身体更多的东西。

    梅蒂轻轻打开门.心在狂跳。她竟疯狂地被一个她并不了解的男人所吸引,这使她既害怕又困惑。他的房门开着,她想,如果他已经睡了,她就回自己房间来,一切都看命运的安排吧。

    他睡着了。她站在门口看着他,月光由窗口射进来。她忽然自觉不该这样在门口看他睡觉,于是悄悄地转身离去。

    迈特不知为何突然醒来,也不知她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总之他一睁开眼睛,发现她正要离开。一句未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别那样,梅蒂!”

    梅蒂猛然转身,头发被散在一边肩头。她不知道他这句命令是什么意思,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于是走上前些。

    迈特看着她朝他走近,身上穿著一件丝睡衣,短得无法遮住她匀称的大腿。他往旁边移一点,并为她掀开毯子。她犹豫了一下,只在他身边坐下来。她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说话的声音则是低颤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比上一次还怕。”

    迈特微笑着伸手抚摸她脸颊,然后移到她颈后。“我也一样。”他们沉默地静静互视。唯一的动作就是迈特的拇指轻轻摩擎着她的颈后,他们都知道他们正朝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进。

    “我想我应该警告你。”他低声说道,同时手开始施力,使她向他移近。“这次可能比六个星期以前冒的险更大。”梅蒂望着他那令人融化的眸子,明白他所指的是感情方面更深一层的投入。“想好再做。”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她迟疑着,目光移向他的唇,心跳不由得停止了。她直起身子,他的手滑落下来。“我”她扭头要转身,但又仿佛有一股力量止住了她。然后她呻吟一声,俯在他身上,开始亲吻他。迈特搂住她,倏地将她压在床上。他的吻持续而激烈。

    六个星期以前的那股魔力又回来了,却又不尽相同,这次更热情、更甜蜜、更扣人心弦,而且更具千百倍的意义。

    事后,梅蒂侧卧而眠,感觉他的腿贴在她的腿后,朦胧中他的手仍在**她,最后停在她的胸前,既是占有也是挑逗的。她入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他要她知道他在哪里,也要她知道他正在要求一项他并未开口、而她也未曾答应的权利。这正是他会做的事,她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茱丽回来准备早餐,然后去上学,迈特也去上班,比棋则在吃过早餐后上楼休息。茱丽曾说他今天要代人上下午三点到凌晨七点的班,而她自己今夜仍将在同学家过夜。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事情和时间都静止了。梅蒂决定打个电话回家看看,结果是管家接的电话,说她爸爸要她即刻回家把一夜未归的原因解释清楚。她就要管家转告她爸爸说,她有充分的理由离家,要等到星期天才回去。

    打完电话之后,时间过得更慢了。她翻着书架,找到一本编织的书,于是决心试试看,就开了车前去镇上买了一些毛线,又买了一些热狗和面包打算当晚餐,因为她似乎应该为大家准备晚餐,虽然她什么也不会做。

    她按照书上的教法织着,结果只织成了一条长长的东西。她有了困意,于是决定在迈特回家之前先睡一觉。迈特回家之前想到他工作一天之后要回到她的身边,她竟充满欣喜的感觉。她缩在那里想着昨晚的缠绵,发觉她极有危险爱上她孩子的父亲。极有危险?她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更可爱的事呢——只要迈特也有同感就好。而她宁愿相信他确实如此。

    车子的声音由外面传来。她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四点多了。她坐起身,用手指梳理一下头发。听见开门的声音,见到他。她的心突然兴奋地跳起来。“嗨,”她说道,同时心里突然浮现以后无数个这幕欢迎他回家的情景。不知他可曾想过她,但随后又骂自己太傻。她无所事事,他可得专心注意手边的工作。“今天过得怎么样?”

    迈特看着她站在沙发旁边,心里不禁幻想着以后将有无数个日子像这样,他下班回家,有一个金发女神带笑迎接他,仿佛他刚刚斩妖屠龙回来,救了天下苍生一样。“很好,”他微笑着说。“你呢?做了些什么事?”

    其实她这一整天除了担心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想他,然而她不能这么说。“我决定开始打毛线。”她把自己打的那一团东西给他看。

    “很像家庭主妇做的事,”迈特开玩笑地说,然后看看那一长条直拖到地上的毛线,不禁瞪大了眼睛。“你在打什么?”

    梅蒂忍住笑,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猜猜看!”她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名目好为她保留一点面子。

    迈特把它拿起来看,起码有十二尺长。“是地毯吗?”他大胆地猜着。

    她故意装出受伤的表情。“当然不是。”她强忍住笑,说:“我想再加几行然后浆起来,你就可以拿来当围墙了。”

    他笑着把她搂住,毛线掉到了地上。

    “我买了一些东西当晚餐。”她说道。

    迈特原想带她出去吃的,听她这么说不禁惊喜地说:“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

    “等你看到我买的是什么就知道了。”于是他揽着她走到厨房,看见那些热狗和面包。

    “很聪明,”他笑着说。“你是设计好了要我做饭。”

    “相信我,”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样比较保险。”

    他回家还不到十分钟,却已经是第二度感觉到生命中充满欢笑。

    随后他们拿了毯子和食物到外面去生火野餐,在暮色中聊着南美洲,聊着她怎么没有害喜现象等事情。她偎在他的怀中,告诉他秋天是她最喜爱的季节。

    梅蒂柔声说:“这是我感觉最好的一个晚上。”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撩开她的头发,用唇与舌头轻触她的后颈。“那昨天晚上呢?”

    她立刻修正。“这是我感觉第二好的晚上。”

    迈特微笑着轻咬她的耳朵,激情很快就像野火一样袭遍地全身。他吻上她的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把她放倒在毯子上。

    事后,他们裹在毯子里,相拥着看天上的星星。迈特有生第一次感到全然的满足与平和。她只要看他一眼,就能带给他心灵的震撼。这跟她的美貌没有关系,而是比外貌更深的一种感觉,从他们相遇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有的一种感觉。他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更加复杂,然而他此刻也更有自信能克服一切。

    只要她能给他机会,给他时间。

    他需要跟她多相处一些时间,以加强他们之间那种奇异而脆弱的联系。如果他能说服她跟他一起去南美,他就有办法加强他们的感情联系,她就会永远都做他的妻子。他相信会的。明天,他要打电话给苏强纳,打听一下南美那里的医疗设施情形与居住环境。

    他不能不去南美洲,一是他签了合约,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那笔红利,以做为他下一笔投资的资金,那是他的摩天大楼的基金,绝不可少的。

    梅蒂已经习惯过最好的生活,也应该过最好的生活。但若没有这笔基金,他将无法给她,而他不能把她留在美国。她可能不耐于等他,或是对他的事业失去了信心,他会牵挂得发狂。现在命运已经把她交到他的手中,他就不能再失去她和他们的孩子。

    迈特张开手指,压在她的小肮上,梅蒂并不知道他已深深爱上他们的孩子。第一天她提及堕胎时,他的心只差没有翻出来。他很想跟她谈谈孩子,可是又怕她知道这使她难过无比的事却是他的至乐而伤心。她和孩子使他再度相信上帝的存在,以及世界上仍有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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